燕除月手有點酸,原本是背對著轎壁,因為月陰晴是一個值得託付的正直之人,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師弟,於是燕除月又翻了一面背對著他,找尋著漏洞。
月陰晴雖只知自己的道號,不知自己修的是哪一宗,但是這麼多年的底子也是存在的。
「說是按照俗嫁人娶親,新娘必定穿大紅喜服,坐轎子送親至夫家。」月陰晴揉了揉太陽穴,小心翼翼地想將鳳冠摘下,可發現扯的頭皮痛,就像腦瓜子裡被強行塞入了什麼東西。
「嗯,你繼續說。」燕除月耳朵貼在花轎上聽著外面的聲音,神識又放不出去,想聽聽外面的腳步聲。
但這裡面就像是一個密封的盒子一樣,只透著紅蒙蒙的微光,還有陳舊的味道。
「莫不是陰婚?」月陰晴思前想後說出了這句話。
若是人為也還好,就怕虎落平陽被犬欺,此地沒有神官護著渡劫之人,她與月陰晴這種在這裡凡身的就是被奪舍吞噬的香饃饃。
燕除月也猜測過,但如果是陰婚的話,那迎親的那人還真吃了熊心豹子膽,真不怕一口撐成胖子,婚沒結成自己倒煙消雲散了。
「我猜是……」外面的陰樂停了,燕除月將腳踩在月陰晴的肩膀上借力 ,壓低的聲音道:「獻祭。」
「我借力用用。」
忽遠忽近的聲音炸開,喉嚨間就像卡著一把千年不化的老痰一樣,「新娘已至,福臨門,請福入門,踢轎門——」
月陰晴因為燕除月踩在他的肩膀上,心裡感到了一種熟悉,又覺得這樣是冒犯的,但還是忍耐下來。
燕除月繃緊了後背,覺得一陣刺痛,但來不及一探究竟。
但是原本踢轎門的人遲遲沒有掀開,而從裡到外是根本打不開的,在這裡面就像是一個豎著的絕靈天然大棺材,中間還攔腰分成了上下兩層。
燕除月在上層,月陰晴在下層,只是燕除月打通了中間的那一層,掉到了下面,現在正攀附在牆壁上。
到外面嗓子不清晰的司儀,陰陽怪氣的喊了好幾聲。
才漸漸想起了虛浮而又踉蹌的腳步。
燕除月和月陰晴對視一眼,覺得此人要不是命不久矣,要不就是腿腳不便。
一束激進帶著殘血般的夕陽的餘暉從轎簾的縫隙照了進來,為淒艷的紅暈染上一種溫暖,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的冰冷。
伸進來的那雙手指節分明,食指與中指有明顯的繭子,手裡拿著一柄玉如意,一樣的涼颼颼,和這艷麗的紅比起來簡直就慘白無色,比祝雎上輩子死了十天還要白。
燕除月抓到這個時機,從轎簾掀開的那一刻,便手持著無往不利的龍鱗等待著時機。
燕除月在剎那間主動扣住他的手,翻手一折,再一拉竄了出去,鳳冠垂下的流蘇,在她的動作下噼啪作響。
燕除月的龍鱗直接扣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無往不利的龍鱗在他脖子上的時候竟然發生了清脆的聲音,如同與堅硬的鐵塊相撞。
這是……金蕭?
沒想到這個慘白如紙的人是他。
他怎麼在這?
二人眼力極好,都將對方認了出來,燕除月掃視全場,發現這裡就跟普通鎮子大戶人家娶親沒什麼兩樣。
周圍都聚滿了人,只是花轎是兩層的,看起來格外的大氣奢華,但是這裡的人臉上十分麻木,動作僵硬,晃眼一看,雖然他們樣貌不同,可是表情卻相差無二,都十分憋呆滯,就像死了很久的魚的魚眼睛
「你怎麼成新郎了?」燕除月傳音說著,「祝雎呢?」
但是她手上的龍鱗也沒有放鬆,不斷加重的力道,先不說他本是是否無辜牽連至此,就說他成為這裡的主場,成為掀開轎簾的人就應該知道此事不簡單 。
雖然說金蕭之前便猜想燕除月在這裡多多少少聚魂,已經聚的差不多了,但是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有獨立思考的能力,還是不得不讓人驚異。
金蕭嘴唇蠕動了一下,又閉了嘴,一瞬間,在他頭腦掀起了風暴,最後咬牙一道聲音傳入祝雎的識海:「我不是新郎,我怎麼會娶你這種人?」
「尊主消失了,我被人用傀儡絲控制住了。」
只能說凡人界被歷代領劍人保護的很好,每仁領劍人死之前都會將凡人界和其他界分開,以免產生了動亂,一不小心就將凡人界摧毀,除了本土修士,其他仙人來這裡實力都會被大幅削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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