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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茉初晉定嬪,身邊的宮女內監按例都要增加,陳碧珠如果能去服侍衛茉,再加上有自己阿姐這層關係,絕對比留在姜嬪身邊更有前途。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或許,這個看似憨傻的少女也沒她以為的那麼笨。

「姜嬪娘娘能同意?」她反問。

「我還沒跟姜嬪娘娘說。」陳碧珠掰手指,「可先前她不是也將藤蘿給了衛娘娘麼,想必是不介意的。她現在跟衛娘娘那麼好,只要衛娘娘開口,她大概不會拒絕……」

「好。」她應允下來,「後天定嬪娘娘遷宮,你還有一日時間考慮,若明晚你的主意不變,我就替你去求定嬪娘娘。」

「說定了!騙人是小狗!」陳碧珠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背靠大樹乘涼的好日子已經在向她招手。

初入宮闈的少女哪裡明白,這後宮裡,皇帝視誰為匣中寶,其他女人便視其為肉中刺。寵妃身邊的宮女看似風光無限,可若沒有點傍身的本事,很容易就會陷入危險。

晚膳後衛茉回來了,說景帝並未讓其留宿,因為要去鳳儀宮陪伴皇后。

「陛下明明是因為掛念皇后娘娘才專程過去的,可我看陛下仿佛面色不虞的樣子呢。」藤蘿繪聲繪色地向眾人描述,「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還能為什麼,我聽說是因為今天下午皇后娘娘的母家來人了,陛下需顧及面子唄。」內監福子道,「這皇后的父親,大周的國丈爺,不就是太后娘娘的親弟弟嘛!按輩分,陛下小時候還喊過他舅舅……被迫丟開咱們溫柔似水的主子去哄親戚,陛下能高興才怪!」

「這種話在咱們宮裡說說也就算了,

背後議論主子,若傳出去,娘娘也保不住你們。」

陳照夜懶得聽他們胡言亂語,丟下一句,扶著衛茉去寢殿梳洗更衣。

梳篦滑過女子綢緞般的黑髮,忽然瞥見銅鏡中人眉宇間隱隱透出憂愁。

「娘娘有煩心事?」

「什麼都瞞不過你。」衛茉苦笑著搖頭,「你叮囑過我不要著急,我便沒有再提接回淑寧的事情。可今夜陛下主動開口問我,說能不能再讓淑寧在柳昭媛那裡住幾日。」

「這是為何?」

她覺得奇怪。按日子推算,柳昭媛下個月就該生了,宮裡一切以皇嗣為重,照理說不該還有心思去擠兌衛茉。

「大概是不想拂昭媛娘娘的面子吧。」衛茉嘆了口氣,「說到生孩子……也正因為事關皇嗣,昭媛娘娘才會又想多讓我不痛快幾日。」

「皇嗣?」

在她看來,衛茉溫柔謙卑又沒心機,從不會主動與人爭鬥,柳昭媛位高權重,難道還會在衛茉這裡受什麼委屈?

「瞧你的眼神,把我當做什麼人了。」衛茉佯裝生氣地打了她一下,「放心吧,我沒刻意害過她。最多算是……無心之失吧。」

「大公主出生得早,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衛茉嗓音輕曼,如說故事般娓娓道來,「柳昭媛身強體健又深得寵愛,打定主意要早日為陛下再生一位皇子。為使娘娘得償所願,在陛下登基第二年,柳昭媛的生辰日前,柳家人專門耗費巨資,輾轉數月,從民間請來了一尊據說極其靈驗的送子觀音白玉雕像,送入宮中,作為賀禮。」

「柳家送禮入宮的形式做得聲勢浩大,於是,幾乎所有宮中人都聽說了那尊觀音像,傳得神乎其乎。柳昭媛倒也大方,乾脆在生辰宴時邀請所有後宮嬪妃去她宮裡,一起觀看。」

「這和娘娘您又有什麼關係?」陳照夜不解。

「這就是我得罪她的地方了。」衛茉凝視著床榻邊黃銅鶴頸落地燈,燭火在她深黑的瞳仁里跳動,「她視若珍寶的那尊觀音像……被我打碎了。」

————

年輕的皇后王璃身著薄紫寢衣站在銅鏡前。輕紗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燭光襯得她瓷白肌膚細膩而有光澤。

她唇上抹過胭脂,因此泛出嬌嫩的水紅。她渾身浸泡過玫瑰花汁,因此瀰漫著誘人的香甜。

她折下一支杜鵑放在鬢邊比劃著名,忽然猛地將花丟在地上,還怒氣沖沖地踩上幾腳。

「憑什麼!」她的眼睛裡怒火燃燒。

憑什麼她要這樣做?!

憑什麼她要學那群女人一樣曲意逢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期盼帝王一顧?!

她是王家嫡出、太后的親侄女,半壁江山都是他們王家手裡的。不論皇帝是誰,她都是眾望所歸的皇后。她的身份,她的高貴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

可是……

「阿璃,你不能再任性了。」幾個時辰前,父親再三提醒她,「你姑母的例子還不夠讓你清醒麼?就算身居鳳位,沒有自己的子嗣,得到的東西再多也是虛的。當年的先宣貴妃家世平平,這才能讓你姑母有機會奪走四殿下,如今皇長子的生母是文妃,國公家的小姐,你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同樣逼得她去死?」

「阿璃,你知道的,我們王家不掌兵權,能有今日地位,全靠多年朝堂經營及世代聲望……你務必早點生下皇子,不論用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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