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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白離佛立刻下跪,難忍膝頭傳來的疼痛。

霍孑背對著他,語氣滿是失望:「白離佛,為何?」

「不,不是我,您一定要信我!」

恵王幽幽的出現,站立在霍孑身側,面龐半隱在黑暗裡。

「白將軍,本王可是最器重你了。」

白離佛張口要辯解,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胸腔一痛,是恵王拿著他的戟狠狠朝他刺來。

白離佛驚醒,大口呼吸著,免不了一陣心悸。

又是這個夢,最近總是恵王和霍孑。

白離佛癱倒在榻上,服下解藥後的確已經轉好,但他總覺得鈞鏈不會就此收手。

倒是淮四王,不知道在九泉下怎麼面對這些年他害死的怨靈。

回想起那日,白離佛還是覺得暢快——

淮四王見威脅白離佛不成,準備暗地裡派人潛藏在將軍府,準備暗殺白離佛。

好巧不巧,白離佛從裴妍那回府後,沒想到公主動作倒是快,第二日帶著鈞鏈親自到將軍府送藥。

鈞鏈哪裡服氣,把藥瓶丟在他案前就準備離開,裴妍不准,白離佛起身好言勸著二位。

不曾想,鈞鏈惱怒伸手推搡他,他重心不穩後退了幾步,就這一剎那,原是要准准釘入他心臟的毒針,就這麼刺進了鈞鏈的胳膊,痛的太子殿下立即倒地。

很快,隱藏的那兩人被抓住,淮四王一心得意,思量著靖帝駕崩,正好一同除掉礙眼的鈞鏈,未曾想,原本他計劃好三日後要死的靖帝好端端的出現,擒拿了他以及與他所有相關的屬下。

白離佛看到鄧先生,滿心佩服不愧是鶴洲,不,是整個靖國有名的郎中。

很快,鈞鏈也在鄧先生的照料下傷勢漸好,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往日。

白離佛又玩弄著鎖鈴,想到了譚樾,靖國收到鄔國先帝駕崩的消息,皇子內鬥,廢太子位,武黨勾結,不過所幸樾君無事。

不過鄔國動作不斷,這位新帝倒是性子太急,不先穩穩朝堂,反倒著急擴疆,不過聽聞鄔國派來外員團來鶴洲商議,現在來,這不是明擺著要送人嗎?

白離佛閉眼強迫自己入睡,希望別再讓夢魘煩擾他了。

·

深夜,裴妍斜靠著榻淺眠,終於聽到有了聲響,睜眼坐起,不耐煩:「曳,怎麼這次這麼久?」

曳拖著步子進來,呈上物什:「請公主息怒,這次戒備太嚴,不好動手。」

裴妍打開匣子,冷哼:「這是你的事,我養你,可不是白養的。」

「是。」

裴妍心喜,端詳著:「白汀這個月的藥可以制了,都怪鈞鏈又讓白汀受傷。」

曳垂首候著,裴妍斜睨她一眼,打發:「下去吧。」

「是。」

第二天一早,白離佛就起來開始練功,他時刻準備著,只要皇上令下,他立刻奔赴邊疆。

童亦清掃過書房出來,兩個人就是比一個人輕鬆,現在他非常想念樾君。

半途碰到羌塘,打招呼:「早,羌大人。」

羌塘過來,看到將軍已經在用早膳,就站在一旁候著。

白離佛看了他一眼,說:「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我待會要去見齊將軍。」

羌塘正色道:「皇上口諭,鄔國外員將在五日後到達鶴洲,欽定白將軍與齊將軍迎接。」

白離佛點頭,舀起一勺粥,漫不經心道:「此次鄔國外員由誰帶領?」

「鄔國繆王,譚芷卿。」

白離佛聽到這個名字,手一抖,差點把粥撒出來,在羌塘不解的注視下,輕咳一聲,若無其事道:「嗯,知道了,下去吧。」

等羌塘關上門,白離佛丟下勺子,壓不住唇角,滿目喜色。

這麼算算,也已經離別了大半年,對於平常人說沒什麼,但白離佛覺得已經有三四年那般漫長。

他實在沒想到天意如此,能再次讓他見到心心念念的樾君,不知道樾君如今如何,喪父之痛他知道也明白。

羌塘叩門:「將軍,馬已備好。」

白離佛打開門就大步邁出去,觀察到將軍今日明顯心情好,吩咐膳房的人繼續好好熬粥。

一見到齊姜,白離佛擂了他一拳:「皇上口諭收到沒有?」

「嗯,要你我好生待著。」

白離佛牽著馬和他一同進了訓練場:「怎麼,不高興?」

齊姜疑惑的瞄了他一眼,反問:「怎麼,你高興?」

白離佛立刻反駁:「胡說,我們理應早早守邊疆,現在卻得候在城門處。」

齊姜點頭,抬手整理護甲,手腕漏出一串念珠,看光澤,齊姜倒是戴了有些年歲。

白離佛問:「怎麼好端端帶上了珠子?」

齊姜看了一眼,回答:「噢這個啊,陳承贈我的,有些年歲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白離佛不悅:「你認識他?」

「是啊,我和他同鄉,當初他參軍還是我挑的。」

白離佛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問,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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