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合該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溫紓萊自認性格木訥無趣,宗昂怎麼就偏偏抓著她不放。
回宿舍的途中經過一片小花園,踢了一路的石子一個沒收力,滾進灌木叢里,金邊黃楊長出鮮嫩綠芽,生機盎然。
溫紓萊煩悶地糊了無辜的金邊黃楊一巴掌出氣。
花園中間有一座涼亭,作用雞肋,石板凳子秋冬坐著冰涼,春夏蚊蟲又多,只有個觀賞性。
溫紓萊拐進去坐下,周圍沒有燈光,她孤身躲在黑暗中,望著十幾米外燈火通明的宿舍樓,給餘澤帆撥去一個電話。
嘟嘟了好幾聲,忙音繞耳,自動掛斷前堪堪接通。
「餵?」一個陌生女人:「溫紓萊是吧,我是田若心,餘澤帆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等下再打吧。」
夜晚九點、異性、聽筒那端淅淅瀝瀝的曖昧水聲。
種種因素綜合在一起——
一道男聲朦朧收納進聽筒里:「誰讓你接我電話的……給我……」
兩三聲噪音後,手機交接到餘澤帆手中:「老婆?」
溫紓萊聽到那邊逐漸變嘈雜的背景音,「你還在外面玩嗎?」
「吃飯呢,下午下課張峰叫我出來打球,你又不在學校我就答應了,打完一塊吃燒烤來了,一會兒就回了。」
餘澤帆事無巨細地稟報一遍行程,然後解釋:「剛才我去廁所來著,燒烤店人雜你也知道,田若心見我去順便跟來了,我今天穿的外套口袋淺,拜託她幫我拿了下手機。」
溫紓萊無意識擺弄著毛呢大衣的牛角扣,「她還喜歡你嗎?」
餘澤帆「啊」了一聲:「不知道啊,她沒說……我也沒問過。」
「你朋友不少吧。」溫紓萊困惑問:「為什麼還要和一個可能還喜歡你的女生一起玩?」
她真的不懂。
她也有男生追,可她從來不會跟那些男生處成朋友,明確拒絕後就不會再有下文。
除了宗昂那個污點……
「只是交個朋友而已,你別這么小氣嘛。」餘澤帆最擅長倒打一耙:「還是說老婆你不信任我,你要不喜歡我就不跟她來往了。」
溫紓萊打這通電話的本意不是興師問罪,她一個背叛者也沒資格審判餘澤帆。
餘澤帆不算是個合格的男朋友,但她有錯在先,是她對不起他,她現在的關係網太過混亂不堪,勢必要做出個抉擇。
不能再耽誤餘澤帆。
「餘澤帆,我們——」
「老婆你別叫我大名啊,我害怕。」餘澤帆掐科打諢:「誒對了,還有個好消息沒告訴你呢,我媽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她升主任了,以後有她罩著舅媽,原來那主任被調走了,再不會有人給舅媽穿小鞋了。」
……
……
燒烤店外的小巷裡。
通話結束,餘澤帆鬆一口氣。
他靠在牆上,從煙盒裡抖出一根煙咬著。
田若心做著美甲的手摸進他褲子口袋裡,指尖似有若無地划過他大腿,掏出打火機幫他點菸。
她一直都在,全程旁聽餘澤帆和溫紓萊煲電話粥。
餘澤帆吸了一口煙,吐到她臉上,沉聲警告:「我說了,別去招惹溫紓萊。」
第9章 「我、要、吃、醋、了」……
溫紓萊一有心事就容易失眠,昨晚躺到床上輾轉到後半夜,半夢半醒著淺眠一覺,早上七點鐘睜開眼,渾身乏力又昏沉。
她用掌根搓搓眼睛,掀開被子下床。套上搭在椅背的那件大衣,溫紓萊撩起窗簾推開外陽台門,還不到舅媽出門上班的時間,她給舅媽打去個電話。
舅媽每次接電話的速度都很快,忙音想到第三聲,通了。
「妹崽,啷個嘞?」舅媽馬燕珍那邊有「滋滋」類似煎雞蛋的聲音,她講得是方言,妹崽是築城稱呼女兒的土話,啷個嘞意思是怎麼了。
陽台里沒有暖氣,牆壁、窗戶都透著一股寒涼,溫紓萊攏緊外套,踮起腳尖又落下,循環往復,像個不倒翁。
「舅媽,我上一個劇本的稿費下來了,錢我存到家裡那張卡里了,你和舅舅別不捨得花。」
這話說也是白說。舅舅舅媽節省慣了,即使她和哥哥現在都能賺錢,家裡不會再為錢發愁,舅媽還是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去上班,錢寄回家裡他們就都攢起來,他們常說那錢花在他們身上就是浪費,存進銀行還能得點利息。
「好好,曉得咯。「馬燕珍忙忙碌碌地催促:「還有別的事噻?沒事我掛了。」
聽筒里是揮動鍋鏟的桌球聲,估計舅媽又在熱昨晚的剩菜湊合一頓早飯。
馬燕珍嘟囔著:「大早上打什麼電話來嘛,我又要做飯又要上班的,忙都忙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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