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昂籠罩在心頭不到五秒的陰霾散失,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你告訴我, 我猜不到。」
他在學習揣摩溫紓萊豐富的心理,但還在起步階段,實力有限。
溫紓萊見宗昂這幅刨根問底的架勢, 也不再憋著,陳述性發問:「你為什麼要來學校找我。」
「網上鬧成那樣,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吧。」
「可是你一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溫紓萊全天都在被動承受著來自不同人士的窺視,好不容易捱到觀眾熱情下降,宗昂作為事件的另一個主角猝然登場,又再次將鬧劇推向另一個高潮。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馬戲團里供人取樂的猴子。
「還有那些爆料我上午已經解決得到我滿意的結果了,你下午又那樣搞,把事情又鬧大了。」溫紓萊悶聲悶氣:「我很不喜歡。」
「可你沒告訴我你不需要我幫忙。」
「我也沒有講我需要你啊。」溫紓萊不禁側過身面向他,「我跟你講了你就會聽嗎?」
宗昂想都不用想,他不會。他笑:「你還挺了解我的。」
宗昂的行事作風帶著極強的個人主義色彩,他這一次自作主張,那麼假設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溫紓萊將他的本質看得很透徹。
「我只是想幫你出氣。」宗昂不覺得自己有錯。
「但你並沒有問過我想怎麼做,昨天我說了不要把車停在校門口你還是停了,又在這種風口浪尖來找我。」溫紓萊很無力,人與人之間就是無法感同身受,她肅聲說:「你讓我放輕鬆,可這件事出現後餘澤帆有粉絲心疼,路人都在關注你的長相,被架起來罵的只有我。」
只有她這個女生。
不公平的現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溫紓萊脫口而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碰到這種事,我真的很討厭你。」
她想起周五那晚,她問宗昂為什麼是她,宗昂的那句回答——
「是你先選擇的我。」
追根究底,是她在被下藥那晚不該向宗昂求助。
那是她錯了嗎?
順著這個方向再往前追溯,是不是她更不該跟隨老師去宗穆川的劇組實習?
這樣就不會遇見宗昂。
一個事件的爆發由多重環節構成,溫紓萊也不知道哪裡才是如今這一團亂麻現象的起點。
很煩。
她縮回座椅里,撥下耳後的頭髮封閉起自己。
宗昂那滿腔自認為女朋友出頭完美完成一件驚天動地大事坐等獎勵的雀躍蕩然無存。
「討厭我。」他低聲問:「那你喜歡誰?」
「沒有誰,但我喜歡會跟我商量的。」溫紓萊說:「有禮貌的,表里如一的,反正不會是你這樣的。」
宗昂默聲看她半晌,壓下翻騰的躁鬱,吐出一口氣,也坐正。
啟動車子。
快要駛出停車場,溫紓萊把安全帶再扣好。
……
……
外面還在堵車,宗昂七拐八拐地繞著彎開車,半小時後在一家無法形容的獨棟建築前停下。
這家店沒有名字,紅磚砌成的牆體,石灰泥東一塊西一塊地糊著,門口矗立著一塊飽經風霜的破木板,用黑色碳筆蕭灑地寫下「歡迎光臨」四個大字。
在這裝修精美的一條街上格格不入,與四周樓體間相隔著三四米的距離。
宗昂熄了火,「下車。」
溫紓萊環視一圈,問話吞回去。關上車門跟著宗昂進去。
店內裝潢延續著外觀的粗糙,下水管道大剌剌暴露著,白牆上畫著色彩鮮艷的塗鴉,一樓二樓切割出十來個單獨的房間。
有店員過來交涉,宗昂去前台交了錢,牽著溫紓萊去換衣服。
連體防護服、頭盔都穿戴好,來到二樓把邊的一間屋子裡。
房間一角堆著碎玻璃片,中間杵著一個半人高的鐵漆桶,上面摞著香檳塔,正對門口的那面牆上噴出「渣男」、「渣女」、「升職」、「考試「等等字眼。
原來是一家解壓館。
宗昂從塑料筐里拿出一個啤酒瓶給溫紓萊,「要不要?」
溫紓萊接過酒瓶,兩隻手一上一下地握著,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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