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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桐混沌的心神稍稍回籠了些許。

「……老師。」他悶悶的聲音從帕子底下傳出來:「你擦了第三遍了。」

聞端頓了頓,帕子沿著謝桐的脖頸落下,停在鎖骨處。

謝桐被熱氣熏得緋紅的眼皮掀起,與聞端對視了一會兒,又開口說:「朕的臉已經很乾淨了。」

「嗯。」聞端從容不迫收回帕子,丟回銅盆里:「聖上說不要,臣不擦了便是。」

謝桐點點頭,蹬了靴子,就想轉身往榻上爬,不料剛一動作,就被聞端攔住了。

「聖上,外袍還未除去。」他道。

緊接著,聞端又取了濃茶與鹽水來,伺候謝桐漱了口。

謝桐還想自己扯開外袍的腰帶,但無奈今夜赴宴,穿著略微繁複了些,光憑力氣是扯不開的。

正當謝桐低下頭去瞧時,聞端伸手按了他的動作:「聖上,臣來吧。」

於是謝桐就盯著聞端的手看。

那是一雙常年執筆拈棋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如竹,似乎還有經年沾染上的墨香,食指和中指指腹卻帶著細細的繭,甚至還有著幾不可見的細小傷口。

那是握劍時磨就的痕跡。

朝中甚少有人知曉,聞端其實是會用劍的,並且劍術還不差,不像某些高門子弟,練劍純是為了耍好看的花架子。

謝桐曾經在聞府的院落中見過聞端練劍,劍風獵獵破空,雪亮的劍光斬過,能用劍氣把三寸外飄落的枯葉從中劃成兩半。

他的劍術,甚至也是聞端一手教出來的。

但謝桐自認自己學來的招式,防身尚且可以,真正實戰對上時,往往左右難支,通常靠聞端放水才勉強打個平手。

聞端將外袍從謝桐身上脫下來之時,指腹不經意般掠過過謝桐裸露的肌膚,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老師……」謝桐醉意未消,反應都是下意識的,徑直抓住了聞端的手指,仰臉去瞧他:「別摸,有點癢。」

聞端凝視他片刻,唇角很輕地勾了一下,也不將手抽回來,而是低聲問:

「看在臣盡心服侍的份上,聖上可否原諒臣,不生今夜的氣了?」

謝桐擰眉,反問他:「朕在生什麼氣?」

「聖上責備臣,未經允許就出手冒犯天顏,以及私扣貴女畫像之罪。」

謝桐聞言,垂著眼思索半天,搖了搖頭,慢吞吞說:「朕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聞端唇邊的笑意更甚:「是麼?那聖上今夜,為何屢屢拿眼睛瞪著臣?」

「唔。」謝桐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朕只是氣你……」

聞端等著他的話,謝桐卻突然閉上嘴,不說了。

「聖上?」聞端問。

「……朕就是說了,也無濟於事。」

謝桐別開眼,嘀咕:「你有你的難處,朕與你如今立場不同,本就不是什麼親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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