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對視的剎那,對方眼中閃過驚詫,蘇惟心中那抹熟悉還未全然升起,便見對方扔了劍,一拳打了過來。
蘇惟避讓開,拳頭與內功同樣毫不留情地打了出去,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城防軍已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心知對方武功在自己之上,蘇惟喘著氣避開了來人的動作,翻身上馬,再無絲毫留戀地轉身離開。
謝宴身形同樣隱去了樹林下。
片刻後,謝宴目光冷然地看著蘇惟離開的方向,翻身上馬朝皇陵的方向去。
離皇陵將三里地的地方,謝宴勒住了韁繩,目光巡視一圈,落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凸起上。
他並未過去打草驚蛇,反而轉身去了另一邊。
皇陵之下那條小路上,有處陵墓。
裡面埋葬的正是他的母后。
*
蘇皎邁入門檻,一眼瞧見坐在那裡的謝宴。
「回來了?」
她入了內殿沒多久便聽長林說皇太后召見謝宴,本以為要好一會,沒想到不出半個時辰他便回來了。
謝宴幾不可見地點頭,他一身黑衣坐在榻邊,俊美的面容比著往日更多了幾分凜然和不可捉摸的氣息,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瓷瓶。
「這是什麼?」
蘇皎隨意看過去一眼。
謝宴懶懶開口。
「之前母后留下的遺物,方才整理出來的,好像叫什麼……回水凝露丸。」
他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去,看到蘇皎聽到名字的剎那便僵在了原地。
手中端著的茶盞險些摔到地上,她心跳如雷,幾乎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謝宴面前。
「你說是回水凝露丸?
可是當真嗎?」
她呼吸急促地抓住謝宴的手腕,霎時要去拿那瓶藥。
謝宴手腕一轉避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激動的模樣。
「一瓶普通的藥罷了,這麼激動做什麼?」
「這當然值得激動……」
蘇皎反駁的話說到一半及時止住了,她想起前世此時的謝宴,似乎還不知道這藥丸的用途。
回水凝露丸是謝宴母后留下足以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整個大昭只有三顆。
他母后臨終前用了一顆保命,剩下的兩顆都留給了謝宴。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起初將藥給謝宴的時候,皇后並沒告訴他這藥的用途,謝宴只想著是他母后的東西便珍藏著,直到他們成的半年,先後的嬤嬤找上了謝宴,才告訴他此藥是何等用途。
這救命的藥其中一顆在她娘得了心絞病的時候吊著她多活了半個月,剩下一顆……
是在她做了皇后的第一年,謝宴允給她的。
那顆藥一直被她留著到了最後,到她將死的時候,本要將其吃下以化毒,卻不想被章
嬤嬤拿走給了雲相。
如今重活一世再見到這藥,蘇皎如何能不高興?
雖然她娘如今還好端端的,但前世的心絞病也來的實在突然,不出月余便奪走了她娘的命,盡然重活一世她有準備,可若有這樣的藥以防萬一,又如何能不是好事?
蘇皎心跳如雷鳴,一雙眼亮晶晶地盯著那瓷瓶,喉嚨發緊。
「殿下……可否將藥允我一顆?」
如今這藥還余兩顆,念在她前世被這暴君牽連死的份上,要一顆不過分吧?
謝宴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地開口。
「為何允你?不過隨意的幾片藥,皇子妃什麼好物沒見過,便一定要這些?」
「這是能救……自然不算好物,可這是母后留下的舊物,殿下留著和我留著,又有什麼分別呢?」
蘇皎掐了一把手心使自己勉強鎮定下來,坐在他身側,輕輕挽著他的胳膊開口。
「母后的東西我留著便罷,畢竟皇子妃成親第二日還說過要和離這樣的話,我如何放心將東西交給你?」
謝宴揚眉,那瓷瓶在他手中翻轉開一個漂亮的弧度。
蘇皎頓時從嘴角擠出個笑。
「何時說過和離?那不過是初嫁來永寧殿,瞧見殿下昏迷實在驚慌害怕的口不擇言罷了,後來我不是也與殿下解釋了嗎?
何況我若真想和離,今日出了宮便不會這麼果斷地跟著殿下回來才是。」
她仰面看著謝宴,一雙眸澄淨又真誠,手順著扣過他的手腕,聲音愈柔。
「我說過的,我既嫁與殿下,殿下在哪我便在哪。」
謝宴沒躲開,但也沒再反駁這話,蘇皎在心中一合算,便覺有戲。
五年前的謝宴還嫩得很。
「我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自打嫁入永寧殿,殿下昏迷我貼身侍奉,殿下膝上有傷我也掛心得一夜難眠,既然只是一件小物,殿下就當送與我了如何?便是當個好玩意哄一哄我……」
蘇皎話沒說完,一隻修長的手挑起了她的下頜。
「為何要哄你?」
謝宴歪著頭,又問。
蘇皎張口便道。
「自然是因為你我是一輩子的夫妻。」
她一雙眼一錯不錯地看著他,那雙眸里似隱藏著無盡的情意。
「做夫婿的,對娘子好一些總是沒錯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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