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還丟我一人嗎?」
謝宴再問。
「我……」
蘇皎胡亂地答了一聲,又纏著他,聲音帶了些哭腔。
「別……別呀……」
原是他箍在腰間的手順著往下,撫上她的腿。
蘇皎一時便不答了,屋內的熱意將她的理智全燒沒了,此時不管謝宴再問什麼,她都只顧著纏著他,去吻他。
撩撥的手有樣學樣地摸去了他衣衫下,霎時,謝宴額角一跳。
「蘇皎!」
……
本是故意磋磨她的,未料想最後還是他先認了栽,將近小半個時辰後,蘇皎鬢髮微濕地躺在床榻上,眉目間卻帶了些饜足的慵懶,謝宴就著旁邊的水盆洗罷了手,偏頭看來。
「呼——」
她抱著被子往裡側躲了躲。
大有吃飽就不認帳的意思。
謝宴本要出去沐浴,瞧她這模樣卻折了回來。
三兩步走到跟前,高大的身影垂下。
「你……啊!」
蘇皎被他攬著腰拽了過去。
腰上的紅痕還隱隱作痛,他並不避開,反而刻意摁了下去。
身子陷進床榻間,他攥住纖細的手腕。
「舒坦了?」
蘇皎心中想著,自然是舒坦的,這男人雖然折騰得很,但多少也能讓她快活。
面上她還是抿著唇不肯說話。
謝宴瞧她眉目間的春情和慵懶,頓時嗤笑一聲。
手腕被他拽到了胸膛前,大有順著衣衫往下的趨勢。
眼瞧著沒過腰間,蘇皎竭力掙扎。
「自個兒舒坦便不管我了?
蘇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話落,謝宴拽著她的手腕撫了過去。
一鬧鬧到了近子時,萬籟俱寂,兩人才折騰著沐浴回來,她此時是真沒一點力氣了,嬌嫩的指腹都被磨得通紅,厭厭地瞥去一眼正要開口——
「不好了,殿下,娘娘。」
長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幾分焦急。
「乾清宮傳來消息,晚間晚宴未散之時,蘇公子在奉先殿酒後失德,縱火燒宮,大半個宮殿都被燒沒了,還險些燒死了相府的兩位小姐,此時帝後均已在奉先殿,皇上龍顏大怒。」
霎時,蘇皎直起身子,渾身的慵懶便沒了。
夫妻兩人趕去的時候,奉先殿更是一片燈火通明。
蘇皎匆匆掠去一眼,蘇惟在殿下跪著,一側站著幾位朝中重臣,另一邊便是趕來的皇子們了。
不遠處的奉先殿一片滾滾濃煙,宮女太監奔走滅火,燒焦的氣息隔了老遠依舊傳來。
謝宴與她踏進門檻,眾人的目光紛紛看了過去。
嘉帝一瞧見她便冷了臉。
「還不跪下?」
蘇皎還沒行禮,謝宴已強硬攥著她的手站去了她面前。
「父皇。」
兩相對視,謝宴淡淡彎腰,一雙眸卻是銳利的,不避不讓。
頓時讓嘉帝心口那團怒氣不上不下,只能狠狠瞪了台下的蘇惟一眼。
「說是酒後失德,喝了幾盞酒便給了你這麼大的狗膽?還是這宮中有誰得寵讓你有了靠山,所以就敢這麼肆意?」
被指桑罵槐的蘇皎頓時嘴角一抽,這下老老實實躲去了謝宴身後。
蘇惟在台下跪著,他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臉上還有被濃煙嗆出來的燻黑,似是才從那場亂子裡緩過神。
「臣不敢。」
他當即叩首。
到了此時他自然是明了不能牽扯妹妹,語速極快地將事情解釋清楚。
「臣不勝酒力於奉先殿落榻歇息,醒來時發現殿內已經著火,匆匆往外的時候便被御林軍撞見了。
此事是臣在奉先殿內疏忽,但身為臣下,臣蘇家滿門與妹妹蘇皎都對皇室極盡恭敬,斷不敢故意藐視皇上,故意縱火燒宮闈,還請皇上明鑑。」
「那你是說朕的御林軍都是瞎的?還是從你身上搜出的火摺子和屋內的火油是假的?」
嘉帝冷哼一聲,並不領情。
從前他看蘇家這小子還有幾分滿意,畢竟是親選上來的狀元郎,在翰林院辦事也算盡心,本想此後著人提拔一二也無不可……
但如今麼。
嘉帝瞥了一眼謝宴站在蘇皎身前的舉止,額角一跳。
宮宴的事加上從前,他便此時發落了蘇家滿門也不解恨。
蘇惟被這段話問的更是語塞。
他從亭子離開,委實心中憋悶,便又在奉先殿喝了酒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是被濃煙燻醒,大門已燒的不成樣子,他只能從窗子跳出去。
卻沒想到身上不知何時被放了火摺子,御林軍瞧見他翻窗子匆匆出來,又有侍衛在他屋內床下翻出了火油,轉手便將他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