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出火摺子和火油也不代表是臣自己放下的,宮宴上人來人往,奉先殿內更是有不少人經過,還請皇上明查。」
蘇惟認定是有人在他睡著的時候刻意栽贓,可他唯獨沒想到的是,他的武功也算極高,尋常的人怎能近身將東西放在他身上?
何況他素來在宮中與人無冤……
他目光落在謝宴身上,霎時止住了這想法。
嘉帝盤算著自己的打算。
蘇家本不算高門,但在兵部做事也有些權勢,加之蘇惟前途無量,他指親時便是瞧准了這樣的人家,免了外戚專權,又能幫著宴兒一二。
這樣的人家,說提拔不難,說捏死也不過動動手的事。
既然宴兒如今將蘇氏看得嚴,那他就……
「大膽!」
嘉帝眉眼一沉,殿內眾人頓時屏息凝神。
「物證俱在,又有人看你匆忙跳窗離開,你還敢抵賴!」
蘇惟攥緊了手。
「臣絕不……」
「你不僅縱火燒宮,還在出來的途中瞧見了雲家兩位郡主而見死不救,此乃諸多侍衛親眼所見,這罪你可認?」
嘉帝眼神一凜,攔住了蘇惟的話。
蘇惟默了片刻,將話咽回去。
這的確是他故意的。
他匆忙出來的時候,雲家兩個姑娘就在另一邊的偏殿,她們被大火攔著出不來,他看到了。
他先看到的便是一張極純極美的臉。
與蘇皎艷麗的美不同,雲家那養女有一張嬌弱的面容,如空谷幽蘭一般,至美至純,使人忍不住側目,激發出保護欲。
若他第一眼見到這樣的人,他大概不會這麼想她死。
可他不是第一眼見她。
他曾見過她無數回,在他的夢裡,妹妹的眼淚中。
是以見到她的那一刻,哪怕對方未曾自報家門,他也知道了是誰。
他漠然轉身往外,那一刻若非御林軍已至,他甚至很想上去補一劍,將人直接刺死便罷。
一了百了的省事。
卻沒想到如今,成了被抓住的把柄。
這沉默落在嘉帝眼中便等同於承認,他頓時大怒。
「雲家的兩個表小姐因為你縱火而險些被燒死,其中一位如今還躺在鳳儀宮生死不明,你明明看到卻踐踏人命見死不救,蘇惟,你好大的膽子!
來人——」
他朝外一喊,語氣壓不住怒意。
「將蘇惟革去官職,即日起逐出京城,遠貶轍縣,永世不得再入京。」
「嘩啦——
」
蘇父一路小跑到殿內跪下。
「皇上開恩啊皇上!」
台上眾人更是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皇上竟會動這麼大的怒。
皇子們更是難掩驚詫。
父皇近來不是又看重這三哥了嗎?為何對他妻子的母族如此絕情?
蘇皎下意識攥緊了手,謝宴察覺到她的緊張,頓時眯著眼看去。
無聲道。
「不准心軟。」
「朕意已決,蘇惟闖下這麼大的禍患,朕沒殺了他了事已是仁慈,險些搭上兩位郡主的命,此決定已是格外開恩,誰再勸說與他同罪!」
嘉帝往下一瞥,本等著蘇皎上前求情,等了半晌卻始終不見她動。
他頓時眯眼。
這樣的女人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了,委實心機深重。
「別扯。」
兩人的眉來眼去落在他眼中,嘉帝更是厭惡。
哥哥遠貶還能有心情勾引夫婿打鬧,看來是真冷血無情。
「滾下去。」
他驟然一甩衣袖,使人拖走了蘇惟。
蘇父和蘇惟的求饒聲漸漸遠去,一場鬧劇以這樣的方式收尾,嘉帝看向謝宴,還沒來得及說話。
「兒臣告退。」
夫妻兩人出了大殿,蘇皎想著裡面的事。
「為何這般突然失火?」
蘇惟絕非會因為醉酒就犯下這樣大錯的人。
何況那會在亭子裡,他的樣子怎麼也不是醉酒。
「當真不是別人栽贓的嗎?」
「誰能栽贓他?」
謝宴不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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