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
謝宴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衣袖。
「本皇子與皇子妃何等尊貴,因你幾句誆言已在此浪費時間,你句句撒謊,污衊天家,已是罪無可恕,還敢憑這毫無證據的流言讓本皇子找人證?
你是打天家的臉面,還是說如今這皇宮已是你雲家當家?能使得動皇子了?」
「微臣不敢。」
雲相當即跪地以示清白。
「你說你與本皇子在側殿徹夜長談,便是徹夜長談了?何時一個外姓郡主的話,便要使整個皇宮奉為圭臬深信不疑?
你們這顆腦袋若不想要,今日一同砍了換一批能理清腦子的新臣也不錯。」
一句話落,謝宴抬手抽了一側嘉帝擱置的佩劍。
閃著寒光的劍尖在每個人面前晃過,頓時人人都感受到了這位三皇子身上前所未有的威壓與緊迫。
心中均是一凜。
「怎麼,方才誰先附和的傳太醫,站出來我瞧瞧?」
底下鴉雀無聲。
「咣當——」
劍刺在地下一寸,聲音震在眾人心頭。
「雲氏女膽大妄為,污衊我與我的皇子妃,是為不尊天家,禍亂皇宮,以父皇看,此人如何論罪?」
謝宴淡淡看向嘉帝。
「既然……」
「雲女使得我與皇子妃險些深陷流言,以兒臣看,該將此人逐出宮闈,永世不得再入皇宮。」
嘉帝的話沒說完便被謝宴打斷。
他的語氣帶了一絲強硬。
「父皇。」
雲緲臉色刷的一下便白了。
「臣女不能出宮,臣女……」
她若是離宮,如今的一切便白費了。
她如何還能……
「來人,將她拉出去,即刻剝奪郡主尊位送出皇宮,非詔永世不得入宮。」
謝宴已揚聲地朝外喊。
御前侍衛進來,拉了人又有些躊躇。
「看什麼?」
謝宴瞥去一眼。
「父皇不說話,自然是贊同本皇子的意思,不懂?」
嘉帝揉了揉眉心,終是道。
「准。」
他是有意讓雲女入宮沒錯,可他眼中也容不下此等算計他兒子的人。
「皇上,娘娘……娘娘救我,娘娘……」
雲緲頓時朝皇后撲去。
她若是出宮,如何對得住那人?
「您不能將我送出宮,您……」
「拖下去。」
謝宴眼神一掃,侍衛麻利地將人拖了下去。
謝宴銳利的目光再望下去。
「如此等污衊本皇子的流言,日後再傳出宮闈,你們的腦袋,便都別想要了。」
「奴才/奴婢省得。」
鬧了這麼一番,卻正好借著將雲緲扔出了宮,回去的路上,蘇皎心中舒出一口氣。
「還得謝我們皎皎及時替換了東西,才好保住我的清白。」
謝宴把玩著玉佩在她耳邊輕笑。
蘇皎瞥去一眼,正要說話,又忽然想起什麼。
「她出宮,你……沒什麼別的想法?」
前世那般喜歡到將人迎入後宮又封貴妃的程度,如是重來一回,怎麼就全換了一副臉面了?
「什麼想法?」
謝宴坦蕩地望她。
蘇皎抿唇。
今生的謝宴與前世的他全然不同,也導致有些話她不能隨意問出。
那位對不上月份的皇子是否是他的親子,這位前世盛寵的貴妃又為何如今與他陌路。
心中想了又想也沒理清,蘇皎索性不想了。
不一樣便不一樣吧,她再不會跟前世的謝宴見面,如今的謝宴也更討喜。
待她報了仇尋到了娘,這些糟心事,以後自然也不用想。
「沒什麼。」
她唇邊彎起個笑,主動拉著謝宴往永寧殿去。
只因著昨晚鬧騰的一宿,今天又在御書房站了許久,回去的路上蘇皎走得極慢。
謝宴被她扯著,步伐也慢了下來。
陽光的剪影垂落,照著相依離去的兩人。
回了永寧殿,蘇皎轉身入了屏風後。
走得慢自然還有一個原因。
昨晚鬧得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太重,連走路都疼。
蘇皎對著銅鏡褪去了衣衫,露出一身的紅痕來。
腰間那處的格外明顯,稍一觸碰便疼得厲害。
「嘶……」
清涼的藥膏塗上去,更激得她顫了顫。
「真是屬狗……誰?」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閃來了屏風後。
兩人對視,謝宴也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