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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一盯著面前的瓷杯,眼瞧著升騰的熱氣,面前的男人毫無慍色,但也並不是低眉順眼,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關心,但又沒什麼溫度的感覺。

糾結了幾秒,叢一最終接過了那杯水,扭過頭,故意看向窗外,「不去!」

「那再忍忍,等落地,帶你回酒店先休息下。」文時以也不強迫她,在她的手邊放了兩塊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說話。

叢一聽到身側響動,等到文時以坐下,才重新移回實現,看了看手邊,是兩塊葡萄味的夾心糖果。

顯眼精緻的包裝紙,是倫敦本地的牌子,她認得,以前念書的時候她也買過。

文時以向來不會攝入太多糖分,對甜食興趣不大。其實也不是打小就不愛,是因為自少時起父親和爺爺便對他要求嚴格,從不會像縱著弟弟妹妹一樣縱著他。

小時候不許他想吃糖果就吃糖果,不許他想看電視就看電視,要求他學圍棋,學馬術,學各種枯燥無味的興趣特長,成績也一定要出類拔萃。

長大後不許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不許他由著性子想喜歡誰就喜歡誰,要求他修身養性,要求他處變不驚,要求他在風雲詭譎,鬥獸場一般的集團獨當一面,運籌帷幄。

處處受限的苦行僧日子過久了,說得難聽點,他像是長期被迫接受了服從性訓練一般,早就逐漸被徹底馴化,至少面子上,他是強大到讓人髮指的文家掌權人,ABV的第一繼承人。

他自覺地給自己打造了一套又一套無懈可擊的標準,用以自我約束,畫地為牢,心甘情願地被束縛。

不喜歡甜食,不會叫人輕易看出喜好,極致的自律,克制,喜怒不形於色,永遠的平靜,冷漠,強大。

在他索然無味,一切都明朗規劃的人生軌跡里,這款葡萄味的夾心軟糖是唯一的例外。

那是媽媽還在他身邊時,時常會從倫敦代購買回來給他的糖果。自然,那時有母親的日子,他過得也沒有那麼孤單和艱難。

所以,這款軟糖成了他僅有的依賴和喜歡的甜食,也是他會所隨身攜帶的。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很大的時候,吃一顆葡萄糖果,是他唯一的放縱和解壓方式。

酸酸甜甜的滋味湧入口腔,那種噁心和眩暈感被短暫地壓制,叢一捏著手裡精緻糖紙,思忖了半瞬,用餘光看向身側的人,想了想,突然莫須有地問了一句:「你剛剛開會提的人是誰,你前妻?」

前妻兩個字一入耳,文時以立時皺了下眉毛。

她怎麼搞出來這麼一個稱呼。

「我沒有前妻。」文時以嚴肅糾正,「是以前的訂婚對象,前......未婚妻。」

「一樣。」叢一莫名不高興。

「不一樣,差的很遠。」

他和喻晨曦之間的婚約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很清楚。

沒有感情,沒有任何私下裡的親密的接觸,有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利益的結合,很合襯彼此各為家族掌門人的身份。

解除婚約是喻晨曦提出來的,很堅決,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分開的時候,話說得很清楚,只是其中再具體的緣由,為了保全喻晨曦的名聲和面子,文時以不能多說。

「你們倆,怎麼還聯繫?」叢一這話說得霸道,含著糖果,挑眼看向他。

「工作往來,僅此而已。」文時以很明確地解釋,「文喻兩家的合作由來已久,嘉嘉和衍州又要準備結婚了,所以短時間內,很難徹底割斷。」

叢一也並不是想無理取鬧,只是今天第一次聽文時以提起,才知道她們還有往來。出於一種奇怪的占有欲,她不是很高興。

「你很介意嗎?」文時以略微思考了一下,很誠心地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你介意,下周的會,我可以安排別人來開。」

「誰介意了?別自作多情行嗎?」叢一不肯承認,卻用力起嚼碎了嘴裡的葡萄夾心軟糖,「你要是還敢和前妻糾纏不清,我家老頭還能同意婚事?」

「是前未婚妻。」文時以無奈地又一次糾正。

叢一剛想繼續說點「刻薄」話,卻在嚼著糖果碎片又著急開口的瞬間,一不小心地咬到了舌頭,疼得她一下子泛起生理性的淚花。

文時以坐在她旁邊,眼瞧著她的神情從滿臉不屑到一下子感知到痛苦,開始還不明白,直到她下意識捂了下嘴,他隨即才意識到。

「你別著急,慢慢說。」

叢一噙著淚花,狠狠瞪了一眼文時以,仍然忍著痛,堅決不低頭,「我沒著急!」

文時以不同她吵,全盤收下她的話,沉默好久兩人都未再交流,久到叢一的痛感幾近消失,久到她以為這個話題早就結束了,他才又重新慎重開口。

「是我考慮的不周,以後,凡是和喻家的合作,我都儘可能安排其他人去對接,儘量避免和她有直接接觸,可以嗎?」抬眸凝視這著對面的女人,眸光真摯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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