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下去的打算,對於他剛剛說的話,叢一也沒什麼想回應的。
管天管地, 還要管她心裡怎麼想?
鬆開掛在他脖頸上的雙手,叢一不再去看他,欲從他身下離開。
「放開我, 我困了。」
「別鬆手。」文時以不答應, 雙臂攔著不許她溜走。
叢一隱隱皺了下眉,心裡不滿但手上動作誠實,她倒是想看看文時以還有什麼花樣。
她老老實實地圈住他的脖頸,下一秒他便用沒有受過傷的右手撫著她的肩膀將她從榻子上撈了起來,然後順著一路摸到她的腿彎把她單手抱起。
他走得很穩, 一如那個狼狽的雪夜,
貼近他堅實的胸膛時可以聽見沉悶的心跳聲。
他左手有傷, 沒辦法雙手用力,不過單手也足以將她地推舉起來。
這個動作往往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才行,好在這兩次叢一都很配合,牢牢地圈住他的脖子,乖巧地貼在他胸膛前。
他抱著她走回臥室。
按照通俗的邏輯,接下來發生的事可想而知, 叢一心跳猛地加速,強壓抑著某種恐懼盯著文時以。
但還沒等她把警戒線拉起來,文時以便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拉來被子蓋好。
「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參加婚禮嗎?」文時以說得正經,全然不同於剛剛在榻子上與她纏吻時的情態和口氣。
叢一鬆了口氣,沒再細琢磨,蜷縮進被子裡,很快閉上眼,連句晚安都沒留下,多少有點吃完就跑的沒良心樣兒。
文時以習慣了她的情緒來去自如,變化飛速,斂了斂神色並無不滿,只是離開臥室前,幫她點燃了床頭的香薰。
她最喜歡最適應的味道,野漿果與樹莓。
又順手拿起遙控器幫她把遮光窗簾放了下來,抬眼確認空調的溫度。
把一切都調整妥當後,他起身準備離開。
往臥室外的方向走去,沒走兩步文時以停下來折返回床邊。
臥室迎合了整座莊園的歐式古堡風,色調稍顯暗沉,尤其是主燈熄滅後,匹配上暗色絨布窗簾和雕花的木質床頭顯得更古板更肅穆。
叢一安靜地躺在床上,擁著純色的絲綢質地軟被已經合上眼。
她最沉靜最安然的樣子,永遠是在睡下休息時。
打著卷的黑髮鋪陳在枕頭上,那雙鳳眼哪怕緊閉著也有十分好看的弧度,整個人安靜鬆弛。幽微的香薰燭火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乖乖地躺在那,活像個聽話的睡美人。
只是今天躺得匆忙,也可能是太過緊張。
她手腕上的那條絲綢髮帶沒有摘下來。
文時以重新在她床邊,猶豫了三兩秒,伸手幫她拆掉了那條綢緞。
碰到她手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她抖了一下,卷翹的雙睫也跟著輕微地忽閃了兩下。
他知道,她清醒得很。
他動作很小心,拆下來絲綢的瞬間那條割腕留下來的傷疤裸露出來。
她不像他,對自己的傷處總是反應過度,羞辱見人。
只是,他這動作沒有背書,她還是有點不適應。
漂亮的腕骨,白皙的皮膚,那樣一條七八厘米的長疤實在過於扎眼,顏色之深足以想像得到那一刻的她應該是下了必死的狠心。
怕是當時血流如注,傷口深可見骨。
膝蓋上的傷她主動展示給他看過,手腕這條他是第一次見。
訝異是有的,但談不上什麼太大的視覺衝擊。
他只是在想,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痛。
痛到能讓她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文時以又凝神看了幾秒,繼而用拇指摸了下,動作特別特別輕。
哪怕這已是陳年舊傷,可他還是不敢用力。
像是稍微一碰,她還會疼一樣。
叢一雖然閉著眼,但文時以的動作她都能一一感受得到。
他拆開了裹著她舊傷的綢緞,摸了摸她的傷口。
這一系列的舉動用意不明,卻讓她心上痒痒的。
就在她以為文時以準備離開之時,她感受到了額間忽如其來的溫熱。
緊接著,她聽到了他的聲音,以及飄忽而至的鼻息落在她耳畔。
「晚安。」
結束了這個溫柔的額頭吻,文時以起身離開,貼心地替她關上了臥室門。
聽到門被關上,叢倏然睜開眼,仰望著天花板。
加速的心跳慢慢緩和下來。從被子下伸出手,她看了看那道剛剛被他撫摸過的疤。=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5_b/bjZ0n.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