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是亂的,目光也是。
「你又這樣。」
文時以貼在她耳邊,心有不甘地說了這樣一句。
「怎樣?」
叢一不肯承認,委屈眼紅地看著他,明知故問。
「你說呢?」
他氣不過,又不好對她發脾氣。
她說的給再給她一點時間。
這一點時間,到底是多久。
這樣想著,他不甘心,想盡各種辦法地幫她。
他有點病態地報復心理,也讓她嘗嘗這種興頭上戛然而止的滋味。
於是在她最上頭的時候收回了手。
「太晚了,要休息了。」
叢一知道他不打算繼續了,所以努力整理了自己的思緒。
不繼續就不繼續!
她有骨氣得很。
見她不說話,文時以繼續開口。
「我抱你回床上,抱著我的脖子。」
叢一剛想抬起雙臂又放下,自顧自搖頭,氣沒消,找了個拙劣的理由。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過敏還沒好。」
哭也哭完了,這會兒一個簡單的公主抱,幾步路的距離,她才想起來心疼他還病著?
叢一自顧自地說完,也等文時以下文,自己走回了臥室。
留下了剛剛身下沙發的一點點痕跡。
掀開被子準備躺下的時候,她又恍然想起什麼,拉開了一邊的床頭櫃抽屜,趕緊喊著文時以過來。
「你快過來!」
文時以去浴室沖了個手的功夫,叢一多喊了他兩聲。
「快來!」
「什麼?」
還來?
文時以不解。
「你把睡衣解開。」叢一拆開了手裡的藥膏,看文時以的情態忍不住膈應了他一句:「醫生給的藥,還沒給你塗,你不脫衣服怎麼給你塗?」
好吧,是塗藥。
文時以走過去,按照叢一的要求解開了睡衣脫下來放好。
「躺下。」叢一用手指勾了點藥膏湊在文時以身邊,「不對不對,別躺了,我看不到背了。」
從來沒親自照顧過人,叢一多少有點不得其法,明明從身後可以塗抹好,她偏偏抱著文時以的脖子,將他摟在臂彎里,一點點弄,像是在侍弄一隻乖巧忠誠的大狗狗。
動作不熟練,加之破潰的疹子也沒消,藥膏抹上去冰冷又疼痛,上藥時間還被她拉得格外漫長。
文時以貼著她耳畔,無奈地詢問:「你一定要這樣塗藥嘛?」
「怎樣?」叢一不明白,心思全在那些細密的紅疹上。
塗到一半,她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事。
「今晚怎麼不回你家了?」
文時以沉默了片刻,坦然回答,「不舒服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
「為什麼?」
「不希望他們擔心我,不喜歡別人對我過分關心。」
說完這句,文時以又多補充了半句。
「也不需要。」
從Sephora離開京城回到倫敦起,他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
他只需要滿足家裡對他的期許和願望,其他的所有事都需要排在第二位,這讓他不僅產生了一些冷漠又疏離的念頭。
那些關心,那些照顧,其實只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地完成那些期許和願望而已。
雖然他知道,爺爺奶奶,父母手足都是真心在意,真心愛他。
只是,他自認做文家繼承人,比做文兆錫和Sephora的兒子,比做幾個弟弟妹妹們的哥哥更成功,更有價值。
他無法消受和接納那些愛與關心。
從極度渴望關心愛護的四五歲,一直到今天。
畢竟,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倫敦,在都可以稱為他家的地方,已經住滿了原本不是他的家人,但現在成為了他家人的家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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