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梁霄開始了他的專業判斷,叢一才逐漸願意放下防備心。
文時以等在一樓的客廳,本意是想要一邊等著她結束,一邊再處理一部分工作,但是目光在筆記本上,半天也沒有滾動滑鼠翻頁移動。
上午簽合同時那種心煩意亂又一次找上來,甚至更嚴重,他想起剛剛車上她的那些話,強勢又挑逗,完全不似昨晚主動抱著他時那般破碎可憐。
難道,就是因為他沒有說需要她關心,她就這麼不開心嗎?
低頭的瞬間,瞥見了手腕上被她咬得流血的齒痕。
滋味真不好受,心裡不好受。
一個人在客廳坐了許久,就這樣煎熬著,他想了一個新思路,想試試看看這樣會不會能與她和好,可惜叢一在茶室好久好久都不見出來的跡象。
到底什麼鬼諮詢,要這麼久?!
他心煩地合上了筆記本,心裡暗暗後悔就不該帶著她來,還要介紹梁霄與她認識。
左等右等,一直到快要零點,兩人才一起從茶室出來。
還是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不是做心理諮詢嗎?
昨晚在他懷裡破碎得像是只可憐的小貓咪,在別的男人那聊上幾個小時心情就好成這樣?
文時以的不悅感頓時被拉得更高,只是眼下,無法發作。
「今天謝謝梁醫生了,那回去我們再約下次?」
「好啊,那我等叢小姐消息。」
很好,這次還沒結束,下次已經開始盤算上了。
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搞得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樣,他倒是個外人了?
文時以默默看著,一句話都沒說。
自然,叢一也沒管他。
末了,梁霄還不忘讓家裡的傭人打包了一盒點心。
木質小食盒拿在手上頗有些重量,裡面是新鮮的棗泥山藥糕。
從竹心居出來,再到回文家,小兩口依舊是一句話沒有。
甚至,文時以也沒有去問今天的交流進過如何。
交流結果明擺著呢,有說有笑,心情一定很不錯。
如果說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是冰窖,回去的路上簡直就是到了北極深海。
喬湛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情況下,油門踩到飛起,給這兩位送回到地方後,趕緊跑路。
回了文家,叢一也沒有任何想要跟文時以重新修好的意思,從地庫的電梯進來,手裡拎著包包,目不斜視,心裡暗爽。
她以為今天這事怎麼也夠文時以膈應一陣,誰知道電梯門一開,她立刻被他抱起扛在右肩,不由分說地朝著臥室走去。
「文時以你放開我!放開!」
她激烈地掙扎,但抱著她的人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忍了一路了,今天不說清楚,誰也別想睡覺。
門被大力推開,發出的聲響嚇了正在玩毛球的camellia一跳。
他就這樣抱著她,一路到了臥室,將她放下來然後坐在了一邊的軟榻上。
還沒等她跑脫又一把把她按在了自己腿上,沒有受過上的傷的右手禁錮著她柔軟的腰肢,讓她完全不能動彈。
簡直是瘋了!
眼下怒火中燒的男人看起來比今晚在車上更不高興幾分,呼吸聲也更重了一些。
難道車上那一套還想要再來一次?
叢一也生氣了,腰肢被禁錮,就用力地在他腿上不安分了兩下,引得他克制不住地輕哼了兩下。
她剛想要開口,被他給堵了回去。
他將她身子扳正,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叢一,我不高興了,哄我。」
第39章 晝日 「見別的男人?」
話音落在空空蕩蕩的臥室, 文時以呼吸很亂,叉開腿,穩穩噹噹地接著腿上坐著的人。
他不高興?
他還不高興了?
叢一冷哼了一聲, 又用力想要起身,結果一把就被文時以重新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