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在愛情里他們都太貪心了。
開始時只是彼此尊重地相互看了一眼,用利益構建起看似是銅牆鐵壁的圍城,漸漸變成想要多說些話,想要交心,努力克制占有欲,可是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想要完全占有對方,愛意瘋長後,又開始不斷地索求更多,互相尊重,平靜安心的日子已全然不夠,發瘋了一樣渴望全心全意,渴望幸福美滿。
但他似乎忘了,他這樣的人,不應該談愛。他的角色註定著他的生命里不可能只有愛這件事,全心全意只是一個美好的期許僅此而已。
「你回來了。」她聽見了腳步聲。
「嗯。」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阿姨說你今天還沒吃過東西,叫她又重新熱了一碗桃膠燕窩,一會兒吃一點好不好?」
她沒說話,看著窗外肆意飄零的雪花,腦子裡總是閃過很多這一年多來發生過的碎片。
倫敦的暴雪,布達佩斯之夜,京城除夕,煙火大會,兩場盛大的世紀婚禮......
她到底是從哪個時間節點,對他有了這麼深刻的感情的。
明明最開始,她寧死也不願意嫁給他的。
是在她驚恐發作他抱著她在懷裡的時候嗎?是除夕滿院落雪,他當著全家人面親手為她寫下祝福的時候嗎?
還是煙火滑過山崗,他貼在她耳邊,說永遠不要離開他的時候......
沒有一個具體的時刻,是時時刻刻。
他溫柔又強勢地滲透進她的生命,然後將她過往的一切痛苦逐漸代謝消亡。
總之,她好愛他。
她願意承認,也願意為他做很多事。
可他卻還是沒辦法完全信任她。
「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什麼?」
她苦笑了一下,扭過頭看他,透過她波動的雙眼,他點頭承認。
再不願意戳破,還是要戳破。
「我沒有故意插手,叢家也不是覬覦京北這個項目,更不會去和韓家真的合作。」她仍然不死心,所以想要為自己多辯駁兩句,「我只是想......只是想幫幫你而已。」
話說到末尾,聲音好小好小
她明明沒做錯什麼,但卻好像個打翻了牛奶不敢抬頭的小朋友。
「我猜到了。」
他這一秒給了她希望。
「但這些事畢竟沒有過過明面,兩家也沒有真的談妥,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下一秒,他又無情到底。
她克制不住地輕微顫抖,眉心微微波起,還是不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你知道這些事多久了?」
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他下定決心。
既然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那就都說了吧,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背負著這些,他也真的無法每天再看向她溫柔的眼睛,旁若無事。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他該有懲罰的。
「從你第一次看我郵箱開始,再到後來你和韓家交割商鋪,然後談其他合作,以及帶零件供貨商進場。」
「從知道你看我郵箱開始,我就沒有再這個郵箱裡放過其他文件,從你和的韓家交割商鋪起,集團就對這個項目的所有競選環節慎之又慎,從知道掛名的零件供應的小公司是叢家的產業起,集團內部就在商量更換供應商。」
「我.......」
「閉嘴!閉嘴!」
叢一激烈地打斷了他的話,心臟猛然加速到她根本無法承受。
她抬手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卻根本無法消化他剛剛說的話。
那麼殘忍又冷漠的話,他怎麼可以就這樣直白平靜地同她一股腦地全部都說出來呢?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忽然尖叫起來,再有沒有一點勇氣聽下去。
完全控制不住持續發抖的身體,她的耳邊嗡嗡作響,拼命地往後縮,與他拉開距離,驚慌和絕望的眼淚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掉,瞬間滑滿了臉龐。
她幾乎是一瞬間便從失落,崩潰到底。
他明明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知道她大概率是為了幫他,卻因為那一點微小的可能而選擇這樣提防她。為了很小的風險,怕兩家因此分崩離析,而不肯多問她一句,直接採取行動,將她所有的真心和好意都這樣糟蹋。
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她與之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竟然背著她做了這麼多,明知道做了,她會傷心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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