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猜准了她不想與他共處一室,自甘做受凍的那個。
馮山月哦了一聲,心想隨便你,轉身要回屋。
卻突然聽見樓上傳來不規律的腳步聲,隨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
何志宇扶著欄杆,像踩在雲里,深一腳淺一腳地到了一樓,迎面看見樓道里站著兩個人。
馮山月還是那副目中無人的表情,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
袁馳披著外套,站在靠出口的一側,離馮山月很近,替她擋風似的,順著她的視線往這邊隨意地瞟了一眼,又垂眼去看她。
何志宇正刻恍惚著,被馮山月的眼神刺得一激靈,攥著欄杆的手緊了緊,汗毛倒豎。
她看過來的時間,比平時久了半秒鐘。
那不再是看路人的眼神了。
她知道了。
她絕對知道了。
她是不是已經把事情告訴袁馳了。
他的直覺不會出錯。
如果她沒翻出那盒東西,怎麼可能知道他做的事,怎麼可能會留心他的出現。
盒子上了鎖,只要打開,就知道他在案發當天從鄭海陽包里拿走的是什麼。
到那時,就是他的人生徹底崩毀的時刻。
何志宇一顆心涼得徹底,絕望之下又想發笑。
不過是航班晚點,沒能在午飯開始前趕回來,終究還是讓馮山月得手了。
這兩個人之前還在外面裝不認識,現在演都不演了。
怎麼?拿了他的東西,開始商量什麼時候來問他的罪了?
他不再看向樓道,飄忽著轉身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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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山月見到何志宇那張臉就反胃,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轉回頭,想到他臉色慘白的樣子,猜他是京美的校考也考砸了,心裡舒爽了些,卻不想再跟著他進屋。
等何志宇離開,她對袁馳說:「我不進去了,在外面背書清醒些。」
袁馳唔了一聲,沒問原因,也不勸她,直接去屋裡取了她的外套,出來的時候甚至手裡端著個裝熱水的新紙杯。
馮山月要穿外套,手上的書沒地方放,乾脆塞給袁馳拿著。
袁馳耐心地等她把外套穿好,拉上拉鏈,才把書還她,遞紙杯的時候又說:「燙。」
馮山月嗤他:「當我沒有生活常識嗎?」
袁馳笑笑,不回嘴,確認她拿穩了,放手進屋去。
何志宇在客廳角落,隨手握著一本書擋臉,看著袁馳進進出出。
見他把馮山月的東西往外拿,知道至少馮山月暫時不會進來,何志宇吐了口氣。
那個盒子有鎖,中午在小飯桌里,馮山月找不到鑰匙開鎖,又不能發出太大動靜把鎖砸開,時間還能往後延一延。
劊子手的刀就懸在頭頂,何志宇大腦發木,眼睛卻轉得飛快,在沙發上找馮山月的書包,又覺得說不定那東西放在袁馳包里。
客廳人多,直接去偷東西會被發現,他桌子下面的腿神經質地抖著,想不到翻包確認的辦法。
正思索著,袁馳又進來了,倒是沒往這邊走,逕自找了個斜對角的位置坐下,拿起書看。
何志心裡叫苦,知道中午是徹底沒有把東西取回來的機會了,只得低頭去翻自己的語文書。
上面畫著些亂七八糟的塗鴉,大多是用鉛筆畫的,因為是課本,畫的內容倒是都很正常。
何志宇昏昏沉沉地想,等一會兒去學校了,就找個角落把它們都擦掉,擦乾淨。
翻了幾頁,看不進去,抬眼在屋子裡找梁桂香的身影,平時她都在臥室找張躺椅午休,這會兒卻仍在廚房裡收拾。
剛才進客廳後,他去廚房晃了一圈。梁桂香刷著盤子,對他說了聲「回來了」,神情和他走之前沒什麼不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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