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不過是家裡的小飯桌被查封,但財務上的損失也好過坐牢後自由受限。大不了他上大學真的去打工賺錢,他有一雙畫人栩栩如生的手,有吃飯的本事,怎麼都餓不死他。
一邊想著,一邊在心裡一遍遍咒罵袁馳。
袁馳沒採納他的提議,反而說,你離她遠點,再發現你惹她一次,你等著你家裡被查。
相對高中生之間打來罵去解決衝突的手段,這是一種毫不爽利、毫不瀟灑,卻極其難辦、切中要害的威脅。
他不動手,不罵人,看上去講文明懂禮貌,何志宇抓不到他的錯處,反而被他扣了命門。
腳步聲已經遠去,頭頂的樹在風中搖晃,沙沙地響著,惹人心煩。
何志宇把臉抬起來,摘下眼鏡用袖口擦了一遍,重新戴好。
他回想起那個下午考場上馮山月側頭盯著他的目光,總覺得袁馳話裡有話。
袁馳的確沒把話說完,那不是需要對何志宇解釋的內容。
他和馮山月一起長大,了解她的脾氣,也沒少被她戲耍。
他很清楚她的作風,她的戰鬥力。
他防著何志宇再次招惹馮山月,不光是怕她受到傷害,更是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會再次失控。
失控的馮山月,什麼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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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山月打了個噴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感覺到還在發燒。
驚蟄已經過去,在一模那天的大雨結束後,氣溫開始漸漸回升。
此刻,站在匯雅樓的樓頂朝下看去,學校里人來人往,已經有愛打扮的學生脫下了厚重的冬季校服,在春秋穿的校服外面裹上自己的外套。
校園中央的鐘樓顯示,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馮山月在心裡給王於英記了一筆。
她的病才剛好,為了聽王於英講
她那點黑歷史,才來這個沒人知道的天台等她,沒想到王於英居然還遲到了,難不成是報復她之前不回她電話?
要不是因為那天被王於英發現了她有對何志宇動手的打算,要找個契機把這件事在王於英心裡揭過去,她才不會大中午的在這裡吹冷風等人。
正想著,背後傳來上樓的動靜,馮山月回頭看去,王於英跑了一路,喘著氣從門口進來,見她站在天台邊緣,大驚失色,又不得不壓低聲音。
「你站那裡幹什麼,生怕監控拍不到你啊?」
馮山月沒動,側頭往上方看。
王於英跟著轉頭,這才發現,和記憶中的角度相比,眼前的監控攝像頭被移動過,朝向了另一邊,監控的盲區也隨之擴大了不少,馮山月站的地方不會被拍到。
她朝馮山月招手:「你乾的?」
馮山月莫名其妙地搖頭,王於英哦了一聲,也沒再多想。知道這個天台的不止她一個,或許是之前誰來過,順手把攝像頭砸歪了。
兩個人走到角落,馮山月嫌地上髒不肯坐,蹲著靠牆,王於英管不了那麼多,兩腿一伸,直接坐下了。
馮山月側頭,看到王於英的辮子綁得很歪,忍住了那點強迫症發作幫她糾正的衝動。
「長話短說吧,我還要回去做題。」
第28章 隊長是很好的隊長。
王於英沒急著開口,先觀察了一番馮山月的臉色。
其他班的同學羨慕她考得好,但王於當初和她一個考場,出成績後也聽到過幾句同考場學生的風言風語,說馮山月如果不是考英語的時候打架,就能考全市第一了。
現在看來,馮山月自己倒是並不在意這一點。
連考試結束後死盯著何志宇的嚇人表情都收了回去,變得極為平靜,不了解她經歷過什麼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正想著,馮山月也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問:「我臉上有你的演講稿?」
王於英一噎:「什麼演講不演講,就隨便聊聊。」
馮山月懶得揭穿她,餘光看到王於英搓了搓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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