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畫面在腦海中作祟,溫廉纖只覺得身體裡像是倏地燃起了一簇火苗。
她下意識用冰涼的手背敷著逐漸升溫的臉頰,提醒愈發沒有邊界感的丈夫:「非得現在說這些嗎?」
韓佑噙著笑,主動退讓一步:「回家說也行。」
*
都說小別勝新婚。
滿腦子都是韓佑的虎狼之言,溫廉纖被迫「燒」了一路,總以為氣氛都烘托到了這兒,回到家關上門,免不了立刻迎接一場狂風驟雨,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思考要如何說服韓佑先放自己去洗個澡……
事與願違。
那位健康的成年男性遠比溫廉纖想像中更加善於忍耐。
放好外套和琴盒,韓佑徑直走向廚房:「肚子餓嗎?我來做點宵夜?」
溫廉纖愣怔。
莫名的、巨大的失落感將她吞沒。
掙扎半晌,她含蓄提醒韓佑:「你今天也挺累的,早點休息吧。」
向來心思玲瓏的男人破天荒沒接這茬,自顧自從牆面掛鉤上取下圍裙:「沒關係,正好我也有點餓,你去歇著吧,我看看家裡還有哪些食材……」
溫廉纖打斷他:「韓佑。」
某人狐疑地望過來。
她慌忙錯開目光:「沒事,你忙吧。」
事實上,溫廉纖也不清楚那一聲呼喚里包含著怎樣的複雜情愫,只暗暗自責沉不住氣、耽於美色……
韓佑沒有繼續追問。
他背著雙手系圍裙,身體湊向她:「幫我脫一下馬甲和領結。」
精挑細選的布料色澤如同白雪,若是因為做飯弄髒了,確實得不償失。
溫廉纖抬手幫忙解紐扣,嘴裡卻碎碎念:「誰能想到是在做飯的時候脫……」
捕捉到那微妙的神情和語氣,韓佑兀自笑了一會兒,直白反問:「難不成,纖纖是希望我在做/愛的時候脫?」
溫廉纖動作一僵:該來的還是來了。
強壓著身體裡涌動的熱意,她佯裝鎮定地回話:「我可沒這麼說。」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指尖就開始不聽使喚,一連嘗試數次,都沒能解開領結上的那顆紐扣。
隨意將圍裙丟到一旁,韓佑捧起那張早已漲紅的臉:「但你就是這麼想的,對嗎?」
尾音仿佛帶著鉤子,輕柔又犀利。
溫大小姐難以招架,很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下一秒,韓佑自然而然地吻了過來。
因為短時間內情緒起伏過大,稍稍有些影響溫廉纖的判斷,她想矜持一些,身體卻屈從於本能迎了上去……
鼻尖和唇瓣都在這一場碾磨中被擠得變形。
兩人唇角間勾出一道似斷非斷的晶瑩細絲,直到距離漸遠,才不堪重負驟然斷裂。
溫廉纖匆忙用手背擦拭,言語吞吐:「你……不、不吃宵夜了嗎?」
韓佑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悶聲道:「這不是在吃麼。」
溫熱蔓延。
溫廉纖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好不容易在島台邊緣尋到了支撐點,抬手推了一把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視線向下,思路也撥雲見日:「你……你明明就很想,還非要藉口做宵夜來拖延時間,韓佑,你是故意讓我著急嗎?」
某人很擅長抓重點:「所以,纖纖著急了?」
溫廉纖:「……」
加重的呼吸聲讓答案顯而易見。
指尖順著她的尾椎骨一路往上,韓佑繼續玩欲擒故縱的小把戲:「纖纖不說,我可不敢隨意揣度——就像那天打視頻電話一樣,只要纖纖開口,我一定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