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便去偏殿休息了,攝政王您自便。」
蕭九矜知道女兒只是找個藉口離開,也配合道。
「明日你的人來了,你便自己跟著他們下山吧。下去之後把山下守著的趕走,我們晚點再自己下山。」
——別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這句話蕭九矜沒說,但她看謝紹的眼神,對方顯然是明白了。
夜雨蕭蕭,鬼神驚夢。
蕭九矜被蕭遙拉著走到偏殿,見女兒隨意找了個牆角坐下。
「你不怕髒了?」她帶著半分驚訝笑問。
蕭遙「哼」了聲:「我裙子上全是泥!這地上全是灰,說來也不定比我衣裳更乾淨些。」
「娘親方才雖然讓那攝政王派人盯著這破廟,但實際有猜到這骷髏是誰幹的吧?幹嘛不告訴他,那樣我們不是更清淨些。」
蕭九矜笑笑:「因為娘親猜啊,這裡恐怕和金陵知縣有點關係。他要去查知縣的貪污案,肯定能發現點什麼。」
「可阿遙看那攝政王不太聰明啊?還不如娘親呢。」蕭遙不解,「娘親不是前朝遺族麼?這攝政王,為何不能娘親來做?只是因娘親是女子麼?」
「若他發現不了我們再提醒也不遲,現在還不到暴露人手的時候。」
蕭九矜回答了前一個問題,面對女兒後面的問題,卻不禁沉默。
深夜唯余雨聲,四周並無旁人;或是如此,今日蕭遙才會如此大膽的發問。
而蕭遙既問了,做娘親的,自也不該敷衍;都說孩童懵懂,但親自撫養女兒這麼久,蕭九矜卻也知道有時孩子的心思最如明鏡。
於是過了許久,她才認真看向蕭遙,真心道:「朝堂中事複雜,並非所有位置,都是能者居之。」
「阿遙不如想想自己,未來我們回京,阿遙想去到什麼樣的位子?」
「是做攝政王的女兒或是讓當今封你個縣主什麼的榮寵一生,過錦衣玉食的輕鬆日子;還是……」
以女子之身,去爭一爭那至高寶座。
蕭九矜望向她。
蕭九矜自認最討厭麻煩事,對權力也從不貪戀甚至有些厭
惡;比起去爭,她自己更想過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快活日子。
想做事時便為天下蒼生做點事,不想做事便喝喝上好的美酒、聽聽曲逛逛花樓,在有陽光照著的小院裡看看話本數數銀子,有三五好友、能看著喜愛的大家都得償所願,哪怕天涯海角,也能在除夕夜團圓。
冷宮十三年,蕭九矜最討厭便是事事要看人臉色,更厭惡玩弄心計弄權——而或是懷著如此心態入局,她本人也最工於心計。
因此當決意將孩子生下來,蕭九矜便想無論男女均為其取名「蕭遙」。
少時她無法抉擇,如今卻有;她的女兒,可以選擇自己想走的道路。
「娘親,都說帝王要不喜形於色、連喜歡吃什麼都不能讓下面的人知曉。」
「阿遙最喜歡吃甜甜的糕點了,這樣還能當皇帝嗎?」
蕭九矜看向女兒,只聽蕭遙有些苦惱地問道。
第63章 宴請 「殿下與阿遙,一定能得償所願。……
「啊?小姐, 你真的決定要帶阿遙回京啊?明明當初好不容易才……」
「紫杏,這也是阿遙自己的決定。」蕭九矜笑了笑,「對吧?」
她摸了摸蕭遙的辮子, 後者則重重的地點了點頭。
紫杏是兩天前回來的,蕭九矜蕭遙下了荒山後次日,便聽到了商隊回到金陵的消息。
「你小聲些,謝紹還住在府上呢。」蕭九矜見紫杏說話聲音漸漸大了,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說謝紹的人已經到了, 但不知為何這人還是賴在她們府里;反正是睡柴房不占位子, 蕭九矜也便懶得管了。
「若要回去也是我們自己走;只是紫杏,來金陵五年你跑商也熟悉了, 你還要跟我們回去麼?實際上名下鋪子都是你在打理, 我們回去是為了……」
「小姐、啊不, 殿下。」紫杏未等蕭九矜說完便匆匆止住了她的話。「奴婢能有今日, 全是仰仗殿下支持;自最初認識殿下起奴婢便發誓會始終跟隨殿下。」
「無論是離京也好回京也罷,殿下去哪裡,奴婢便去哪裡。」
紫杏目光堅定, 鄭重道:「殿下與阿遙, 一定能得償所願。」
蕭九矜微微一愣, 隨即失笑。紫杏跟了她這麼多年, 如今她說要回京,恐怕紫杏也猜到了她們的目的。她彎了彎嘴角:「這麼嚴肅幹嘛,你同我們一同回京也好, 身邊能有個完全信得過的人。」
紫杏靦腆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蕭遙一眼,又像是想到什麼,目光重新回到蕭九矜身上:「話說, 殿下您這次再回去,是否便真的要與昭王殿下為敵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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