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貼好對聯的左修才扛著梯子經過,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
「那是,」饒聽南看起來極為驕傲,「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去了呢。」
左止元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看著這張剪紙,胳膊肘推了推饒聽南,「再來一個。」
驕傲挺胸叉腰的饒聽南麻了爪,身子宛若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下來,小聲嘟噥著,「我就會這一個。」
她的眸子裡驟然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手指輕輕觸碰著那尾鯉魚,小聲說。
「是我母親教我的,嗯……我只會這一個。」
裴良夜心中嘆口氣,佯裝看表,隨後裝作湯煲好了的樣子起身。
這不是自己該待的地方,也不是自己該聽的話題。
她熟練地用腳勾住一開門就要往裡竄的龍井,迅速閃進廚房,關門,扭頭看了眼客廳。
左止元輕輕抱著饒聽南,呼嚕著她的腦袋,揉亂她的髮絲,嘴裡念叨著什麼,似乎是在低聲安慰。
緊接著饒聽南說了些什麼。
於是乎,左止元從後面擁住的饒聽南,她的手包裹住饒聽南的,拿著剪子,開始手把手教她最簡單的窗花。
「饒聽南,真是個幸運的傢伙啊。」裴良夜嘀咕著,看向在廚房裡忙碌的左修才,絲毫沒有幫忙的覺悟,靠在一旁繼續看手機。
「哎喲喂,我的老胳膊老腿啊,真疼啊,」左修才瞅了眼她,開始叫喚起來,「剛扛完梯子閃了腰喂,果然是人老了啊。」
裴良夜撕了兩節乾淨的廚房紙,塞進耳朵。
聽不見聽不見,兩隻耳朵都聽不見。
這種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的行為讓左修才氣得牙痒痒,「我說裴良夜,你最近一閒下來就沉迷網戀了啊。」
你爹媽喊你大名了,一定相當恐怖。
但裴良夜頭也不抬,「之前忙的那段時間我直接失聯,把人氣得又給我給刪了,那事結束我哄了兩天,昨天剛把我加回來呢。」
現在氣還沒消,還在哄,昨天自己甚至捨身凹姿勢拍了張極為羞恥的腹肌照發過去哄。
就是對面得寸進尺,要看身上沒兩塊布料的那種藝術照。
被她斷然拒絕了。
然後江法道似乎又生氣了,到現在都還沒回她,她只能費盡心思寫一大段一大段的話發過去。
左修才聞言,一臉無語,「你忙起來之前不會說一聲嗎?而且,忙的時候也不至於一聲早安晚安都不能發吧,嗯?」
裴良夜懵逼抬頭,耳朵里的紙團團掉了出來。
「可是,我忙起來沒時間聊天,也沒有話題可以聊啊。」
左修才一拍腦袋,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位養女可能真的是那種忙起來就會徹底失聯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