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危險啊。」
仗著灶門在他懷裡看不著,青向面無表情地有感情朗誦。
「你沒事吧?」
少年在他懷裡,呆呆的,顯然還未從宕機中反應過來。
不知是不是重病的緣故,比普通人的體溫要低,有一股濃重的膏藥味,和幾不可聞、幾乎是錯覺的焦味,像燒煤不久的被窩,被安全感包裹的溫度。
這下子灶門徹底憋不住了。
「我、我沒事。」
他捂著眼睛和嘴,從青向懷裡退出來,垂著頭,不讓人看清他的表情,只是肩膀一聳一聳,還有那極力平靜也帶啜泣的聲音,饒誰都聽得出他此時在掩飾什麼。
「青向、前輩沒事吧?」
「……沒事。」
青向表情微妙地遞過去一張手帕。
灶門也不抬頭不吱聲,就這麼拿了手帕,背過去擤鼻涕擦眼淚。
青向的被子垂在膝上,肩膀的單衣松松垮垮,靜靜看了抹眼淚的小孩後輩半晌。
「灶門。」
「……?」
回過頭的灶門眼眶還紅紅的,眼中盛著不好意思和困惑。
「以後別那麼做了。」
「什麼?」
少年嗓音還夾著鼻音。
「捨身救人,那是最愚蠢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前輩身體單薄,靠在床頭,臉色不好,或許是剛剛牽動了傷處的原因。
「前輩,你真的沒事嗎?臉色很不好……我去叫神崎桑。」
「不用。」
青向別開眼。
「別做之前那種事了,自己的性命是最珍貴的,其他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其次。」
「可是……我不那樣認為。」
灶門卻固執地反駁,眼圈還紅著,偏偏語氣很堅定。
「所有人的生命同樣珍貴,就如前輩你剛剛所言,無論是誰,無論長短,每個人的生命都具有不同卻相同重量的內涵,我是如此認為的。」
「……隨便你。我累了,你出去吧。」
大抵是真的很累了,畢竟大病未愈。夕陽西下,輝光漸漸消失在山頭,前輩藏在室內的影中,看不清表情,聲音又淡又輕。
第17章
蝴蝶髮飾的女性垂目,將手中的體檢報告放在一年,聲音與其外貌一般無二,無攻擊性又婉轉。
「之前就懷疑了,但是果然,比我想的要棘手許多。」
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的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