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兒頭疼好些了嗎?」太平王說,「小荷熬好了藥,起來喝了再睡吧。」
薛沉笑了笑,慢慢坐起身:「我又讓您擔心了。」
太平王摸摸他的頭:「說得什麼話?你是我兒子,做父親的,哪裡有不掛念兒子的,來,爹餵你,小心燙。」
薛沉不想讓他喂,從小荷手中接過了藥碗:「不勞煩爹,我自己來就好。」
太平王失望地說:「你從小就這樣,只准許你弟弟喂,一直拒絕跟爹親近。」
藥很燙,薛沉用勺子輕輕攪拌,聽到太平王的話,無奈地說:「弟弟還小,又沒生過幾次病,不知道這藥味道苦澀,最好一次飲盡。他一勺一勺地折磨我也就算了,您怎麼也想這樣?」
太平王這才想明白緣由,歉意地說:「是爹忘了,你自小就嬌氣,吃不得苦。」
薛沉原本低著頭攪拌藥汁,聞言抬眼看向他。
薛沉:【媽的,什麼濾鏡!我嬌氣嗎?】
系統:【一點都不嬌氣,你是硬漢。】
薛沉:【……】
太平王想想就覺得心疼,這麼怕苦的人,出生後沒幾個月就開始喝藥。有時染上風寒,咳嗽得厲害,至少要喝半個多月才能痊癒,幾乎可以說是喝藥長大的。
太平王憐愛地說:「你既然不喜歡被人餵藥,何必縱著你弟弟?只要你開口,他絕不會強求,肯定事事都是以你為先的。」
薛沉認真地回答:「我喜歡和弟弟親近,怎捨得拒絕他。」
系統:【真的嗎?】
薛沉:【扮演,這是我的人設。】
系統:【……】
太平王知道兄弟兩個關係好,此時又得到了印證,一點都不意外。
他期待地問:「那爹爹呢?」
薛沉眨了眨眼睛,故作為難地說:「也是想和爹爹親近的,只是藥太苦了。」
太平王佯裝不悅,與他對視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薛沉試了試藥汁的溫度,覺得差不多了,把碗裡的藥一口飲盡。
小荷眼疾手快,接過空碗,遞來一杯溫水,薛沉漱了漱口,靠在榻上,閉上眼睛,裝作難受的樣子。
縱然太平王的地位僅次於皇帝,天下的奇珍異寶,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得到,卻拿兒子的病一點辦法都沒有。
薛沉緩了緩,睜開眼睛:「這藥太難喝了。」
太平王說:「宮中太醫雖是正統傳承,到底中規中矩,治不了疑難雜症。我想招賢納士,尋訪天下名醫來府上看診,或許有能人異士可以把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