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兄長的安危,他無法不在意。
宮九問:「你有這樣的病,如何保證不會傷害我的兄長?」
雲鶴煙解開手腕處當做護腕用的黑布,露出下面斑駁的傷口:「我會克制住,只喝自己的血。」
宮九臉色更加陰沉,他提起劍,指向雲鶴煙:「再打一次。」
系統:【他還心存僥倖嗎?】
薛沉捧著手爐:【大綿明明可以喝自己,卻撲過去喝了我弟,我弟生氣了。】
系統:【他就不怕被打得犯病?】
薛沉:【我弟肯定是有把握壓制住才會這麼做的,而且他得看看雲鶴煙是不是真的能克制住自己,確保我的安危。】
這場比斗依然結束得很快,雲鶴煙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宮九,這次他沒有刺傷宮九的皮膚,只是將劍指向了對方的致命處。
宮九卻很不滿意,他主動握住了雲鶴煙的劍刃,鮮血立刻從手心流出。
薛沉上前:「漣兒,你快鬆手。」
宮九鬆開手,任由兄長查看手心的傷勢,他壓制住心底的不適,不去思考手上的疼痛,冷冷地看著雲鶴煙,見雲鶴煙的喉結動了動,視線變得飄忽不定,眼尾的紅暈愈發鮮明。
他後退一步,看向宮九的手,嗓音低啞:「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宮九:「你說過的,你可以克制住。」
雲鶴煙:「可是,好浪費……」
血液滴在地面,雲鶴煙的視線也跟著看過去,他舔了舔嘴唇:「世子,不要浪費。」
宮九運功,將傷口復原,拉著兄長回屋,直接關上房門,把雲鶴煙關在了院子外面。
薛沉覺得很神奇。
他拿著弟弟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上面的傷口完全癒合,除了些許殘存的血液,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宮九:「雲鶴煙性情不定,大哥還是不要跟他一起了。」
薛沉:「疼不疼?」
宮九這才留意到兄長眼底的關懷,他搖了搖頭:「不疼,我已經習慣了。」
他每隔幾日都要受傷,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沒有人關心過他,就連他自己,心裡想的也是更重一些,再疼一些。
就算他不會因為疼痛興奮起來,手上受得傷也只是小傷,對習武之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可是大哥卻因為這點傷而擔心自己。
宮九忽然間明白了。
大哥不是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他早就習慣了和大哥平日裡的相處。他想要的那些關注,其實一直都有,只是他在大哥面前一直都很堅強,從未流露過脆弱的那一面,大哥自然沒有機會關心自己。
與之相反的是,大哥體弱多病,一直牽動著自己的情緒。
長年累月相處模式讓宮九模糊了認知,他在兄長這裡投入了太多精力,卻看不到兄長對自己的牽掛。
如果他坦白自己的癖好,就像雲鶴煙一樣,堂而皇之地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