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大哥一樣大,怎麼大哥看他跟看小孩似的。
「你也是。」宮九說,「也不管管他。」
「我?」薛沉詫異。
長這麼大,弟弟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薛沉欣慰地說:【孩子長大了。】
系統:【?】
宮九又看向原飛霜,「你到底要賴在這裡多久?」
原飛霜沒怎麼跟雷損接觸過,但是他對師兄再了解不過。
師兄神色有異,原飛霜就猜到了他在為什麼發愁。
他對師兄心懷歉疚,狄飛驚真的開口求助,他應該能開口拒絕,但是心裡絕對會不舒服,乾脆提前躲起來。
這是原飛霜賴在太平王府的第三天。
他沒來的時候,宮九一天最多過來兩次,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飯廳相見。
他來了以後,宮九也在這邊紮根了。
要麼守著薛沉,要麼盯著原飛霜,本體和馬甲,必須有一個在他的視線里,杜絕薛沉們獨處。
原飛霜拿了個蜜橘,笑吟吟地說:「等雷損親自出面,不論是來找你們,還是找我,都算達成了目的。那時我就回去了。」
宮九:「狄飛驚下了帖子。」
原飛霜:「那正好,讓他過來,或許還能給雷損傳個話。」
當著本體和宮九的面,狄飛驚肯定不會明說的。
說不定進了薛府,他會跳過自己,直接代表六分半堂向太平王示好。
薛沉提醒,「只是大堂主,還不夠資格。」
宮九認可地點頭。
上位者總喜歡言語暗示,有話也不會明說。
一是因為不留證據,若辦錯了,方便下屬擔罪,二是通過這種不可捉摸,在下屬面前樹立自己的權威。
狄飛驚是六分半堂的二把手,雷損隱居幕後,看似是他一手操控著六分半堂,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如果雷損撕毀約定,只需要說一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狄飛驚身上,就能逃避輿論。
狄飛驚這個大堂主,在其他人看來可能很分量,可要輪身份地位,還不足以與太平王府的公子平視。
更何況六分半堂已經大不如從前。
宮九:「大哥準備吃下六分半堂?」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此所以亂也。(注)」薛沉說,「『文』已經掌握在國家手中了,『武』自然也要收回。這世上最大的暴力,只能是國家律法。」
宮九:「若子孫後代……」
他和他哥都不太像是能有子孫後代的樣子,指望他倆生,還不如指望太平王呢。
「所以我說的是國家律法,而不是皇權。」薛沉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皇帝的權力是從哪裡來的?」
「上天?」
「這個答案,你自己都不信吧。」薛沉看向自己的馬甲,「霜兒,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