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走上前去,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對方湊近想要吻上來,卻被那根導致他輸了遊戲的「舔罐」止住。德拉科聽著哈利明顯被打亂了的呼吸,一點點靠近,直到兩個人的嘴唇真的只剩下食指那麼寬的距離,不同顏色的劉海碰在了一起……
「到你了。」他輕聲說道,收起手的同時向前走去,留下對方怔怔地站在那兒。
「但是你不准作弊!」哈利在他身後喊道。
德拉科按捺著心裡的快樂,走上橋頂。
他又一次贏了——哈利出了「奔摸」,他猜的也是「奔摸」。德拉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好到像是把哈利的那份都吸收了過來一樣。他沾沾自喜著,站在小石橋的頂端,望見男孩垂著腦袋向他走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低下頭,給了他一個吻。
「這兒,」德拉科輕輕抿了抿哈利的下唇,又眷戀著鬆開,「把我的幸運給你?」
哈利笑出了聲。他伸出雙臂環住德拉科的脖子,說道:「可能還不夠。」
「是嗎?」德拉科挑起眉毛。
秋風吹透橋洞,吹起湖水上的波紋。
這是小城靠北的一片綠林,再走上那麼十幾分鐘,便是兩個人已經住了幾天的「螃蟹酒家」。早些時候他們去了教堂——德拉科昨夜想起聖沙鎮漁民們總把教堂當作避難所的做法,提議那或許就是所謂的「安全的地方」。
如果說在西海岸那樣狂風呼嘯的村鎮,上帝是窮苦漁人們唯一救贖的話,在這座安寧、美麗的小城裡,信仰反倒成了一種感恩。男孩們到達教堂時,裡面的修士正在唱讚美詩,一個戴著五芒星項鍊的少女靠在牆邊,側耳傾聽裡面的福音,在看到有人走近時又匆匆躲了起來。
但除此之外,那裡再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德拉科和哈利在那座尖頂建築外轉了幾圈,又和門口澆花的牧師搭上了話,最後依舊毫無收穫。不過對此,他們一點兒也不著急。
德拉科慢慢結束了此時的吻,貼上哈利的額頭,像是某種溫存。後者伸手捋順他的髮絲,把頭扭向那片色彩斑斕的池塘。
「你看。」哈利離開那溫暖的懷抱,走到橋邊。
茂密的胡桃木仍然綠得滴油,岸邊的小梨樹卻已開始偏黃。黑髮男孩蹲了下來,從橋面石板的縫隙中挑出一個平滑的小石頭,直起腰的同時眯了眯眼睛,甩手將它飛了出去——
「噗通」一聲,水面濺起一圈漣漪。
「你應該試試金幣,或許比石頭容易點兒。」德拉科拖著長音說。
哈利翻了個白眼,牽住他的手。
樹梢間漏出清脆的鳥鳴,溪水被風輕撫時也像是會唱歌了。德拉科扣住哈利的五指,又隨著他的視線望向池塘,忽然間怔住。
陽光下的深潭倒映著橋上的風景,仿佛世上最清澈的流動相片。而在這張相片正中央,順著水紋悠悠搖晃著的,是他和哈利站在一起的樣子。
德拉科有一陣沒眨眼睛。
他定定地站在那兒,思緒停止了
「他們好漂亮啊。」身旁的男孩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