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利點點頭,先一步推開了門。
萬幸,樓梯附近此時並沒有人。他們先後從沙洞子裡走出來,拉拉衣擺,走向敞開的餐廳拱門。
……
「…這片大陸的東南角盡頭,死神的溫室……他原話是這麼說的。」
早餐以後,兩人回到了哈利的房間收拾東西。黑髮男孩站在床邊,把行囊里的東西數了又數。這個過程給了他一種奇特的喜悅感,很微小,卻和此時德拉科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安穩交織在一起,讓這個剛剛明亮起來的午後變得格外溫暖。
窗簾完全拉開,外面屋頂上的積雪璀璨發亮,仿佛累了一夜的繁星都在上面安睡。融雪總是要比下雪的時候要冷,哈利卻覺得這是個好日子。更何況他們要往南邊走,那邊說不定氣溫要高一些。
「這名字……這聽起來並不友好,」德拉科在背後喃喃道,聽起來心神不寧,「那麼之後呢?假使這次能夠成功……」
哈利拉緊亞麻布袋上的繩索,回頭看他。
「我在尼博德區遇見過我們曾經在……」他停了一下,觀察著德拉科的表情,「在沼澤地遇見的那位船夫,
亞夫……亞夫丹尼得斯。他說他現在有更多的船了,也許我們就可以借……或者向他買一隻小的。路卻埃給的金子還剩很多。」
「所以我們要划船?」
「不,我不覺得……也許他會劃。但你記得嗎?接骨木樹媽媽說,如果要到達太陽島,我們需要……」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前兩步走到德拉科跟前。
「我忘記問了,那隻銀哨還在你那裡嗎?你從風媽媽那裡偷——」
他怔了一下,趕忙閉嘴。抬眼就見德拉科的眼神暗了一下。很隱晦,卻是能被感知到的。
「我們從風媽媽那裡借來的那隻。」他改口道。
心臟砰砰亂跳,哈利望著德拉科,希望後者不會被自己的話惹怒。就現在,連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個巴掌——還有更不會說話的人麼!
然而,德拉科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從肩上取下自己的行囊,伸手進去,念了一句「飛來哨子」,將那個銀色的、光滑而袖珍的小哨子放進哈利手心。
扁平的哨口連接著弧形的哨身,最寬處刻了一個淺淺的「W」字母,意指「West」。
哈利低頭望著它,收起手指握成一個拳。他抿起雙唇掙扎了一會兒,最終沒放過這個話題。
「我們需要這個……你當時做得很對,我很抱歉,我……」手裡的哨子硌手而冰涼,他飛快瞥了一眼專注望著他的德拉科,又不知所措地把頭別開,「那時風媽媽不會主動給我們的……現在有了這個,亞夫……亞夫丹尼得斯也許只需把船運到海邊,我們就能有風到東邊去。但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清楚細節,得再去找那個男孩問問,還有就是……我得把這個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