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嚴之瑤目光一閃,卻沒扭捏,「比如當初人人都覺得南戎王是為了鞏固南戎才向大桓求娶我,可他似乎知道南戎王之前就認識我……我之前以為跟柯副將有關,現在事實說明,並非如此。」
裴成遠沉吟了一會才道:「有一點,你猜對了。」
「什麼?」
「寒邃不是陛下的人,也不是瀾王與皇后的人,」頓了頓,他道,「當然,更不會是南戎王的。」
「他難道是自己在培養勢力?!」
嚴之瑤瞧見某人面容一滯,頓時現出些茫然。
她說錯了?
「行吧,你說對一半。」
她追問:「那另一半呢?」
「你知道良禽擇良木的道理?」
「嗯。」
「他覺得自己是那個良禽,自然是要選一根最保險的樹枝。」
最保險的?
嚴之瑤愣怔良久,倏地睜大眼。
第102章 起
東宮中, 一女子拾階而上,卻被門口的護衛攔住。
「放肆!」邊上丫鬟道,「敢攔我們娘娘!」
「側妃娘娘恕罪!」護衛躬身, 「實在是殿下交待,不叫人打攪。」
「娘娘也是旁人嗎!」
丫鬟看來是氣極了,卻被邊上的女人喚住:「輕顏, 誰教你這般沒了規矩?」
叫輕顏的丫鬟忙身退下:「是奴婢僭越, 還請娘娘責罰。」
護衛不由抬頭, 卻見娘娘只是微笑著上前一步, 將手裡端著的托盤遞來:「殿下這幾日辛勞,這是特意為他熬煮的黨參烏雞湯,還請代為端進去。」
護衛一見她不是要闖, 也沒有拿身份壓著, 趕緊誠惶誠恐地接下:「是!」
女人這才微微頷首,轉而對跪著的人道:「走吧。」
二人離開,護衛才轉身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往裡頭送去。
裡邊並非只有太子一個, 還有一個人影隱在垂簾後頭,護衛不敢亂看。
「怎麼了?」邵廷啟問。
護衛道:「是側妃娘娘, 娘娘擔心殿下辛勞, 熬了湯送來。」
邵廷啟瞧了一眼:「放下吧。」
罷了, 他轉而對著屋內的另一人道:「今日我會安排人代替你出去, 明日你隨我一併入宮。」
那人才從後邊出來, 露出一張帶著疤痕的臉, 只不過那疤痕竟似乖巧, 從脖間蜿蜒而上, 到鬢角處便就戛然而止, 是以能叫人認出此人正是早先故去的人無疑。
嚴琤望了一眼案上的雞湯,無他,就是太香了。
邵廷啟淡聲:「想吃?」
「那不成,我守孝呢。」嚴琤說得一本正經。
邵廷啟似是想到什麼:「你說你一直藏身在縣主府里,無人發現?」
嚴琤正在左左右右漫無目的地瞧著這太子的殿內陳設,時不時伸手摸摸,嗯了一聲:「放心吧,我好歹做過少帥,還能叫人盯梢?」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自信。」邵廷啟端起茶水,飲了一口道。
「殿下這話有意思,」嚴琤正摸上一個白玉瓶,「殿下敢見我不也是一種自信?」
他轉回頭,笑了:「還有,殿下放著大好的雞湯不用,單單喝這苦茶,可見是早就已經起了疑心的,既然懷疑,為何還留著側妃娘娘在身邊?」
「不是懷疑。」邵廷啟又飲了一口。
「那就是確定了?」嚴琤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所以殿下現在是在等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只不過,端坐的人並沒有回答他。
相比較左修齊和裴成遠,邵廷啟並沒有年長多少,可這渾身上下的沉穩持重卻與那二人大不相同。
他坐在那裡,不叫人覺得疏離,卻也叫人不好再進一步。
他說話坦誠,卻也留了餘地。
嚴琤想,那皇帝是怎麼想不開還打算過要瀾王取代他的儲君之位的?
「你是覺得,這雞湯里也有毒?」
「無毒。」
「那你為何不喝?」
邵廷啟終於看了他一眼:「因為人的貪念是最會見縫插針的,一開始只是好奇,後來就成了關注,再有就成了割捨不下。」
嚴琤愣住了,他不確定地問:「你莫不是覺得我現在對你是好奇?」
顯然,座上人被他噎住了。
驢頭不對馬嘴。
好在太子何人,輕易不會崩了顏色,他擱下杯子:「時候不早了,你今日就歇在暗閣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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