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牽涉進了奪嫡之爭。」
「奪嫡之爭?」這種事千堯只在電視劇里見過,現實生活中還真沒接觸過,況且他穿來的時候岐岸都已經是皇帝了,所以根本想像不出來具體的場景,因此只是問道,「千家的事和當今陛下有關嗎?」
「無關,畢竟當初陛下從北朔……哦不,是北鄢回來後便一直在邊塞戍邊,所以當時陛下並未牽扯其中,當時奪嫡的是前太子和當時的四皇子。」
千堯原本還在認真聽著,但聽到這兒時卻忍不住插嘴道:「當時陛下剛從北鄢回來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葉長生聽到這兒倒是有些驚訝,「當今陛下十歲那年南鄢戰敗,陛下被送往當時的北朔為質。」
「為質?質子?」千堯問道。
「是啊。」葉長生笑道,「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當今陛下的經歷實在太過傳奇,因此幾乎街頭小兒都知道。」
「是嗎?」千堯聞言有些回不過神,他確實不知。
哪怕他曾和岐岸離得那麼近,做盡了親密之事,可是自己似乎真的沒有認真了解過他,既不知道他的過往,也沒有和他交過心。
有些奇怪,他們似乎是分開後,才開始重新了解彼此。
「是啊,陛下生母生他時難產而亡,加上陛下天生異瞳,一直不為先帝所喜,所以當初的北朔要求送質子時先帝一下就在眾多皇子中選中了陛下。」
千堯只在小說中看到過質子的故事,因此知道他們大多處境不會太好,果不其然,緊接著就聽葉長生說道:「據說陛下在當時的北朔過得極其悽慘,後來兩國再次交戰,北朔戰敗,北朔的那幾個皇子便衝到陛下的居所,把他綁在了樹上,逼他學狗叫,還逼他辱罵故國,否則便凍死他,你去過北朔嗎?北朔的冬日可比咱們這兒冷多了,且當時還在下雪,陛下被凍了整整一日,差點便死了。」
「那後來呢?」千堯聽到這兒忍不住問道。
「後來還是當時北朔的太子救了陛下,但陛下還是被凍傷了,據說當時纏綿病榻了一個月才好起來。」
千堯聽到這兒瞬間有些說不出話。
北朔有多冷他自然是知道的,在那種天氣下被凍上一日,難怪他如今那麼怕冷。
「扯遠了。」葉長生說到這兒才想起自己是要講當時的奪嫡之爭。
然而沒想到千堯卻打斷了他的話,「你能再和我講一些陛下的事嗎?」
「自然可以啊。」葉長生一直很崇拜岐岸,聞言瞬間來了勁,他就知道怎麼可能有人了解到陛下的事跡後不崇拜他。
「之後陛下在一次宮宴上替北朔太子吃下了一塊有毒的點心,因為這救命之恩,從那之後北朔太子便一直很護著陛下。」
「什麼叫替太子吃下一塊有毒的點心?」千堯有些不明白。
然後就聽葉長生道:「因為當時那盤點心是給太子的,陛下說那盤糕點有些像他在故國時常吃的點心,一時間思念起了故國,所以向北朔太子要了一塊,誰知吃了就中毒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不已,當時的北朔皇帝更是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徹查,但最後也沒查出什麼,只查到一個投毒的宮人就草草了事了。」
千堯聽到這兒只覺得心驚,岐岸到底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然後呢?」
「後來北朔和西疆起了衝突,北朔為了拉攏南鄢,將陛下送了回來,回來後先帝原本想劃一片封地讓陛下離開鄢都,然而沒想到的是陛下卻自請入軍營,那年陛下才十六。」
「十六……」
這些事千堯倒不是第一次聽說,但卻是第一次對岐岸當時的年紀有了實感,在現代才是剛上高一的年紀。
「其實我覺得陛下這個決定很是明智,當時太子和四皇子相爭,兇險萬分,陛下多年為質,毫無根基,貿然參與定然最先出局。」
「可是這和黨爭有什麼關係?」千堯終於想到了正題。
「奪嫡就是結黨,結黨必然黨爭。」
葉長生說著神情也嚴肅了起來,「當時奪嫡之爭共有兩黨,一黨以皇后與太子為首,是為太子黨,另一黨以當時的懿妃為首,她是繼陛下生母之後最為得寵的嬪妃,自她得寵後,可謂獨承雨露,連生三子,分別是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而當時的皇后只有兩子,太子和三皇子,三皇子還早早夭折,只剩下了太子,因此她從小就對太子寄予厚望,可惜太子資質平平,先帝對太子諸多不滿,相反懿妃生育的四皇子卻天資聰穎,深得帝心,因此先帝一直隱隱有廢黜再立之意,而這也是引起兩黨之爭的原因。」
葉長生不愧是教書先生,講得清楚明晰,引人入勝,千堯很快便聽了進去,「然後呢?」
「太子因此一直很有危機感,彼時陛下連破北朔十城,立下不世之功,讓整個南鄢揚眉吐氣,先帝大悅,不僅加封親王,還封他為大將軍,因此太子和四皇子一直試圖拉攏陛下,然而陛下對他們的示好皆視而不見,只安心做一純臣而已,兩方見拉攏不下他,只能暗自爭奪其他勢力,當時不知怎麼,千老太師便站了太子,但當時先帝對太子的態度越來越微妙,太子大概也被逼急,乾脆聯合外戚,與當時的皇后裡應外合,直接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