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站在已經被掛牌轉賣的蔣家別墅面前。
他無人可求,無處可去,只好抱著病得快死的辜蘇,伏在街邊叩首,長跪乞憐。
他不要傲骨了,不要尊嚴了,不要自我了。
他只要辜甦醒過來。
也許世上果真是好心人居多,又也許人們不忍看到辜蘇這樣好看的女孩子就此凋零,總之他最終還是靠乞討湊齊了醫藥費,堪堪救回了一條命。
等他終於有了喘息之機時,消息閉塞的他才從各處新聞中拼湊出一條消息——
蔣家,早在半年前就破產了。
當家人蔣瑩暴斃,蔣家動盪不已,而就在他趕回來的前一天晚上,他的父母也因車禍去世,未能得見最後一面。
蔣家旗下所有企業都被收購、重組,收購蔣家企業的公司繁多,看似毫無疑點,但從小耳濡目染,對此道尤為熟悉的蔣其聲看得清楚明白,所有收購蔣家企業的公司,背後都指向一個名字——
傅家。
蔣瑩生前立了遺囑,蔣其聲找上她的律師時,那位素來以高職業素養聞名的嚴謹律師,只遞給他一本帳簿,還有蔣瑩留下的一句話:
「要是老娘不是在床上死的,就拿著這個,把傅家往死里整,叫那老不死的傅儒許親自來老娘墳前磕頭,讓他把給自己買的墳能遷多遠遷多遠!」
瘦骨嶙峋的男人已不再是少年,在經歷了親人離世、背叛,嘗盡世間冷暖之後,抱著帳簿,帶著辜蘇,在B市的城南老街住了下來,仔細籌謀。
——他要傅家,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以祭父母,以祭蔣瑩。
以祭曾經那個,死掉的少年。
「辜蘇……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他摟著辜蘇,軟聲哀求。
辜蘇僵立原地,許久,才輕聲道:
「好。」
她說:
「沒關係的。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想復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用覺得痛苦,也不用覺得利用我就是對不起我。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希望,你能坦然地接受這樣的自己,不要變得討厭自己。
「因為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道,壞的也不是你,是將這些痛苦遭遇強加在你身上的人。」
「而且,蔣其聲,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會還你的。」
女孩無神的眼,掩在半闔的眼帘後面,卻好像穿透了他的靈魂,叫在煉獄中灼燒的痛楚,得以減緩三分。
她是他的解藥,是他爬出地獄的*蜘蛛絲。
……
「不是說有關於辜蘇的事要告訴我?想反悔了?」
傅行舟望著突然之間又沉默下來的男人,有些不耐。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要趕回酒店,看看辜蘇和這個蔣其聲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被他出聲提醒,蔣其聲才下定決心,向前一步,為了留住傅行舟的腳步,冷笑著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不是想知道辜蘇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嗎?你今晚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等那邊塵埃落定,我就告訴你。」
「她告訴過我,但那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接受過眼角膜移植手術。」
手持確鑿證據,傅行舟顯得相當淡定。
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和手術歷史一清二楚,所以絲毫不上當。
蔣其聲望著他篤定的樣子,突然低沉地笑了出來,笑得香菸亂顫,白色菸灰屍骸四處飄散。
「我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請不要在我面前發瘋。」
傅行舟眉心淺皺。
蔣其聲突兀收了笑,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痕跡:
「你們傅家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傲慢、無知、混帳。」
第63章
八點半,傅行舟依舊沒有出現。
傅儒許看一眼腕錶,冷笑一聲:
「就知道這小子不服管教……投資的事情已經放過他一回,我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管家小心問他:
「要給少爺打個電話嗎?」
「一個電話要是能把他叫回來,他就不是傅行舟了。」
知子莫若父,他跟傅行舟隔了輩,卻也能把他的脾氣猜得八九不離十。
管家跟了他一輩子,卻依然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今晚少爺不出面,或許影響也沒有那麼大,傅總,您才是伏龍集團的掌權人,還需要少爺來為她背書嗎?」
讓現在的繼承人為辜蘇做墊腳石,叫辜蘇踩著他在全B市面前露臉——任誰也不會心甘情願吧。
傅少爺有脾氣,不肯來,也是情理之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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