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城誰不知道我們家書禾最是溫順懂事,怎麼頭一回上親家的門就被逼得夾槍帶棒了?
……
這些他都沒法兒總結出來告訴寧書禾。
「婚禮場地的確是談崩了,但你們分手的事……」周洪國語氣一頓,「後面什麼打算?」
寧書禾搖搖頭:「還沒想好。」
「真是深思熟慮,不是衝動行事?」
「都有吧。」寧書禾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露出的冰山一角都不能接受,就沒必要繼續探究了。」
她從不惋惜沉沒成本,更不會因為無法改變的曾經影響後續的選擇。
「婚已經訂了,恐怕沒那麼容易取消。」周洪國實在擔心,「書禾,如果拖到最後,這婚還是得結,怎麼辦?」
話音落下,車廂里寂靜得像在無風的山谷。
有誰輕輕笑了下,語氣故作輕鬆:「周叔,其實我也沒想過真的能退婚。」
那麼多人能和不愛的人上床,和不愛的人結婚,還能和不愛的人共同孕育一個不配得到愛的孩子,等到垂暮之年回顧一生,身邊都是不愛且不被愛的人,他們都毫無怨言,她想她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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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端午,和西城博物館的聯宣,館方給的時間很充裕,寧書禾把新的顏料和畫布換上去開始準備工作,在西城時沈菲拍了很多照片給她做參考,同一個代表性文物也分門別類標註了遠中近景。
距離和傅祈年提分手的那天已經過了兩周,寧書禾就把自己悶在畫室里兩周。
期間寧鈺來過一次,也是畫展後第一次見面。兩個人都比想像中的心平氣和,寧鈺有心彌補,寧書禾也深黯她的處事風格,聊了幾句後,上回的事也就暫且作罷。
這天,寧鈺又過來了一趟,給她帶了些她平時愛吃的,和她談了談婚禮相關的話題。
聽了周洪國的暗示,寧鈺也知道了分手的事,她的意思,一來傅老爺子的身子骨實在不能算硬朗,如今雖然出了院,但終歸是年紀大了,二來婚禮涉及的人情往來和合作關係太過複雜,要取消恐怕是難上加難。
「不過我也知會過傅家了,既談不攏,兩個月時間也太緊迫,左右請柬還沒發出去,不如先過了中秋罷。」寧鈺說。
寧書禾問:「傅家怎麼說?」
「上回的確鬧得不太愉快,但那天傅雲霆竟然很爽快,說黃道吉日都沒選好,總歸今年年底前把婚結了就行。」
「……」寧書禾覺得古怪。
寧鈺說:「這事只能慢慢來,給彼此一點時間,你也好好想想。」
寧書禾自然懂這個道理,點點頭。
「若你真的不願意繼續下去,我來想辦法。」
寧書禾看了她一會兒,把當時和傅祈年說的話又重複一遍。
沒什麼願不願意,若兩家能心平氣和好聚好散也就罷了,如若不能,鬧得兩敗俱傷,倒不必要。
她能接受形式婚姻,以後各有各的生活。
寧鈺點點頭,又問,能不能跟她說說為什麼會選擇分手。
寧書禾輕聲說:「有些人只適合談戀愛,不適合結婚。」
剛回國時,寧鈺說的對。
[談戀愛和結婚可不太一樣,人會在不同的情境裡暴露不同的缺點。]
戀愛時傅祈年會替她出頭、替她掃清障礙,他彼時的果斷、強勢不過只是因為他姓傅,自然而然地處在社交圈裡的上位。
但現在不一樣,不論是他的父母,還是在近幾個月來幾乎所有的人情席面上,他面對的是真正的上位者和強權。
寧書禾低頭拿起一塊焦糖餅乾送進嘴裡,寧鈺笑著說:「這是你嬸嬸親手做的,你小時候特別愛吃,她知道我要過來,就給你拿了兩包,把袋子紮好能放很多天……」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當時我們都覺得傅雲霆在華尚的確有過汗馬功勞,傅祈年是他兒子,即使人品才幹不足,讓人也會敬他三分,可現在華尚是傅修辭在掌權。」
聽此,寧鈺正色道:「你的意思是……」
「小姑,如果我是傅修辭,已經吃進肚子裡的肉絕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或許傅修辭不那麼想?」
「不可能。」脫口而出,寧書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篤定,但她確信,「他一定是這樣想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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