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齊明面上假裝要殺趙玄,其實就是為了引他來入局,他替趙玄擋那一刀,說不定也是在完顏浚的示意之下,完顏齊的故意為之。
為的就是讓他中毒,為的就是拿他做人質,讓他以此妥協。
若不是魏延提前殺了鬼醫,若不是他拿到了毒藥的方子,且深信楊太醫能製成解藥的方子。
加上魏延這次來的及時,他很有可能就真的栽了。
「我幫你報仇。」魏延脫下外衫,罩在俞書禮的身上,「你乖乖睡一覺,睡醒,我們就回去了。」
「魏延……」俞書禮的手卻並不安分,一直往魏延的腰間遊走而去,探著探著便摸進了魏延的裡衣。
魏延眸中一暗,他嗓音微啞,卻沒有將人扯出來:「季安,你在做什麼?」
「魏延,我難受……」俞書禮的聲音帶了些哭腔。
魏延臉色一變,仔細看了眼俞書禮的臉色,心中便有了決斷。他眸中暗色如墨,咬牙問:「他們對你用藥了?!」
俞書禮微微搖頭,聲音喘息中斷斷續續:「不算……刀傷……五石散……」
魏延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他吩咐下去:「殺光,一個不留。」
下屬猶豫問:「那位西昭大皇子……不需用他來引出那西昭王嗎?」
「無需,殺了。」
魏延攬住懷裡的人,眉頭緊鎖。
下屬不敢再問,一回頭,正要處置那完顏齊,卻見他勾唇,垂死之際露出一個陰狠至極的笑容。
他從手心拿出一個信號彈。
火線拉緊,一道明亮的火色升至夜空。
「我死,你們也別想逃。」
完顏齊咽氣的那一刻,死不瞑目般地對著不知道何處,喃喃:「完顏浚,這些年,西昭欠你的,我欠你的,也就算還了。」
「大人……他服毒自盡了……」下屬垂眸過來匯報。
「所有人,立刻撤退,警惕追兵和埋伏。」
魏延的視線從空中逝去的煙火中挪開,他懷中抱著的人不算安分,臉上便難免划過一絲緋色。
「是!」
然而縱使魏延帶人跑的及時,然而還是被完顏浚的人馬找到。
這西門外的,正是西昭的整軍,饒是魏延再足智多謀,也抵不住對面人多。
追殺持續著,一隊人馬不多時便就只剩下一半人。
密密麻麻的箭矢鋪天蓋地。
這回的追兵,其攻擊力不再像先前那般為了留人而小心翼翼,而是帶著孤注一擲的殺意。
魏延見狀低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完顏浚終於也到了強弩之末了麼?」
他懷中抱著人,面色不變地繼續指揮撤退,而不遠處的追兵也窮追不捨,一群群騎兵如同長空中的閃電,迅速接近。
不多時,就追到了跟前。
完顏浚就在列隊最前,一身戎裝,眼中怒不可遏。「把我的人留下!」
魏延回頭看他,聲音淡淡:「西昭王記錯了,這是我的人。」
完顏浚瞋目切齒。
他機關算盡,從來就為了想要俞書禮這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卻偏偏總能被人識破,一回兩回。
十年前是!現在也是!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魏延!
為什麼總是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完顏浚抬手,露出裡面的袖箭。「魏延,你再不留下我的人,我便送你去見閻王!」
看到俞書禮親密地貼著魏延,雙手死死環在他的腰上,完顏浚咬牙切齒:「他身上中了毒,你若是不想傷到他,便把他快點放下!我有辦法救他!」
俞書禮微微動了動眉,埋在魏延胸口的呼吸愈加炙熱。「魏延,我好熱啊……」
魏延摟住他,不讓人亂動,冷笑了一聲,看向完顏浚:「你可當真虛偽。分明害人的是你,卻口口聲聲要救他。恐怕,你救他是假,算計他,脅迫他,是真。」
完顏浚咬牙:「空口說我,你又是什麼真君子?」他的眼中瘋意盡顯:「奪人所愛的人,能有多光明偉岸?我現在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受不了了?!你可有想過,當年你把季安搶走之後,我是怎麼過的?!」
「我沒有搶。」魏延嗓音淡淡,「他不喜歡你。」
完顏浚嘴角發笑:「是,你沒搶。你只是毀了我的表白,又讓我在季安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