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子,皎月閣一直都有人收拾呢。陛下時而坐坐,奴婢們忽視不得。」
崔冬梅輕笑,她就知道。
陛下這人,打仗之時,一門心思打仗。而今僅剩下西北戎狄、南疆懷遠幾處,軍政不多。她猜想,陛下雖然不願見賞花宴的姑娘,卻不能不給太后顏面,過來太液池露個面,餘下自然是尋個合心意的地方,好好歇著。
皎月閣便是今日崔冬梅的目的。
不過在此之前,先去寧安殿給太后請安,見見幾位郡主,順帶再見見劉三娘,看看她得了太子這門親事,是不是正當春風得意。
為時尚早,寧安殿小娘子不多。崔冬梅來時,像模像樣一一見過,而後便等著時辰。被人念叨的劉三娘,不過是晚了小半個時辰。見得來人,崔冬梅難得殷勤,撇開眾人上前說話。
「劉三娘子,來得真早。」
劉三娘一瞬間愣神,笑盈盈無事答話,「不及崔二娘子來得早。」
說著去看崔冬梅衣裙,一襲鳶尾留仙裙,飄逸動人。饒是劉三娘看不上崔冬梅,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當真是繼承了蕭夫人的美貌,如霞光明艷。
「聽聞崔二娘子受了風寒,可還好?」劉三娘關切道。
說起這風寒,不過由頭罷了。
崔冬梅哪裡不知她何意,「我武將出生,身子骨好著呢,不消劉三娘子擔憂。倒是三娘子你,聽聞早年湯藥不斷,現如今這般年歲,將養得如何了。沒得我這頭好了,又傷到三娘子這頭來,那倒是不好了。」
崔冬梅意有所指,乾笑兩聲。笑得好些人看來,嘀咕著:崔二娘子何時同中書令家三娘子,這般要好了?
劉三娘哪裡不知她說的病灶是何意,無非是太子殿下而已。
「春日風寒,勝在景色極佳。圍爐賞雪,賦詩助興,風雅之事,有的人受得住,有的人受不住。」
崔冬梅:哼,敢笑話我武將出生,無甚學識。
「圍爐賞雪是雅事,可三娘子畢竟身子骨弱,多加小心。我家藏書頗多,我也就看了那麼一點子,有個詞兒叫慧極必傷,不太明了,特來請三娘子解惑。」
劉三娘的風度,一瞬間蕩然無存,「二娘子好歹清河崔氏出生,多讀書為要。」
見她眼角抽抽,崔冬梅笑得好似三月春梅綻放,「多謝三娘子提點。」不管劉三娘子作何反應,崔冬梅快步離開。
不多時,幾位郡主姍姍來遲,太后也在老嬤嬤的攙扶之下緩緩而來。崔冬梅上前賣乖,哄得太后哈哈大笑,繼而又和郡主們來回幾招。末了,在劉三娘的注目之下,大搖大擺離開寧安殿。
中書令又如何,憑她父兄跟隨先帝、陛下之際,他中書令還在為前朝效力這一點,她崔冬梅在皇城當中,腰杆子自然比她粗壯。
崔冬梅離開的背影,在場之人莫不看在眼中。
驚訝者有之,漠不關心者有之,當然看笑話者更有之。每逢太后賞花宴,陛下俱是來露個臉,而後歇在皎月閣,這事兒不是秘密。眾人見她毫不遲疑走向皎月閣,驚愕於崔二娘子的大膽,笑話於她的不自量力。
這條路,早有人走過,從未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楊恭:這不省心的丫頭,趕明兒就給她嫁了
崔冬梅:你不要老婆了你!
第7章 陛下要將崔二給嫁了
太液池旁皎月閣,是為暖閣,不知何等工藝鑄就,冬暖夏涼,最是宜人。
崔冬梅今日存了心事而來,早早撇開丫鬟香香,也不傳軟轎,一人順步道走向太液池。暖陽高升,偶有一二寒風,裹挾幽香而來。崔冬梅緩慢的腳步,落在步道旁乾草上,滋滋作響。
少有這般自討苦吃的崔二娘子,片刻便覺腳心冰涼。
低頭看去,原是繡鞋沾染雪沫,污了鞋襪。烏糟糟的雪水混著泥漿,浸染繡鞋,侵蝕皮肉。她低頭看向自己雙腳,頗不忍直視。
誰家小娘子的鳳頭鞋,如此腌臢。
她原本指望著,靠祖傳美色,誘惑陛下一二。哪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跺跺腳,不願再往前。幾息功夫之後,腳底傳來的寒冷無法忽視,崔冬梅左右看看,想尋人幫襯一把,卻半絲人影不見。無法,只能墊著腳朝皎月閣而去。
千難萬難,皎月閣終於就在眼前。
崔冬梅一時得意忘形,腳步不穩,崴了一腳。整個人朝一旁倒去。她一手拽著樹椏方才站定,餘光瞄見陛下和李申,似從太液池而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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