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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娘,真是當得起京都第一才女,直擊要害。

重傷之後得來的情感,本就萬分珍貴,加之陛下為了她衝動,幼稚,不顧儀態,做盡一切年少慕艾之事。如此柳五娘子,就算是個一二分相似的贗品,陛下也定然如珠如寶,萬分珍惜。

崔冬梅嘆息,扶額,不禁想到家中老父親,他若遇上這等棘手之事,該當如何處置呢。

戌初,崔冬梅不等來人催促,由香香、脆脆等幾個宮婢簇擁,一步步朝宴會高台走去。行路中,清泉宮內花木扶疏,殿宇林立,間或幾隻仙鶴裊裊婷婷走來,她俱是看不在眼中。她的心,沉得厲害,重得提不起。不斷感嘆,劉三娘真是個極為聰慧的人物,頭一次出手,便這般厲害。

崔冬梅不想認輸,不想使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更不想劉三娘和楊琮兩人瞧見自己的狼狽。

陛下與她,本就沒有幾分情誼,這門親事,是她自己死皮賴臉得來的,陛下若遇見柳五娘子的贗品,自然會棄了她。若是如此,往後她崔冬梅只能是皇后,只能是母后,只能自己報仇,不能借陛下的手,來多收拾這幾人。

極為憋屈。

今次宴會,她要做點子什麼,讓陛下多多向著自己幾分。

崔冬梅端著京都貴女典範儀態,越過諸位朝臣,走向高台上並列的帝後之位。一時山呼千歲,舞樂歡騰。借著茶盞的掩護,看向不遠處的福王。

他五短身材,體格健碩,約莫五十來歲。身為先帝胞弟,在宗親當中,很不起眼,平素在朝政上,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福王身側,是福王妃,落入人群中再也找不見的人物,唯獨她的雙眼,過於清亮,全然不似四十餘歲之人。再往後,便是福王世子,世子妃,以及那個姑娘。

那姑娘換了一身月白衣衫,依舊是素淡到極致,周身上下唯余腰間一枚玉佩,並無任何旁的配飾。

崔冬梅看了一眼,不由地想到一個詞兒,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她讀書不多,約莫是這個詞。

她想,陛下當初看上柳五娘子,是因她的性子,還是因她的面容呢?

罷了罷了,不管是什麼,都和她崔冬梅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她還是想想如何以巧取勝,方為上上策!

第19章 一場風月偶遇

小半個時辰之後,陛下攜太子來到高台。甫一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交頭接耳停頓,竊竊私語斷絕。及至沒瞧見他父子二人有任何異常之處,眾人復又開始竊竊私語。

陛下還未和太子分別,離高台之上的案幾還有好些距離,就見崔冬梅突然看來。她一雙眼燦若星辰,好似萬千烏篷船蕩漾在銀河當中,泛起醉人光澤。陛下微微一笑,闊步上來和崔冬梅並排而坐。

「你來得早,我還想著你或許會歇一歇再來。」陛下低聲耳語。

帝後的案幾並排而設,可長條案幾較寬,陛下的耳語,崔冬梅聽得並不真切,很是自然靠了靠,「陛下說什麼?」

小娘子偏頭過來,楊恭能清楚瞧見她額角碎發,混著燈芒泛起金光。

「說你來得早,堪為天下女子表率。」

他的話音微微上揚,聽得人極為舒坦,崔冬梅不禁一笑,「那是自然,我可是個好姑娘。」話雖然如此說著,眼神卻不落到楊恭身上,自以為悄無聲息地打量福王身後的姑娘。

及至她看了好幾眼,楊恭覺得有趣,試探著問道:「那姑娘好看?」

崔冬梅猛地回頭看來,驚慌之下,頭上的蓮花冠晃動幾分。

「什麼姑娘,沒瞧見什麼姑娘!」確定無疑的語氣說著最惹人懷疑的話。

楊恭心道:這毛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不急,再問問。

「哦?沒什麼姑娘,那你朝那頭看什麼。」

陛下佯裝循著崔冬梅的視線去找,嚇得她一個轉身過來,面對陛下,「沒什麼,說了沒什麼就是沒什麼。我從前,嗯,從前不上心,還有好些個朝臣不認識,而今做了皇后,方才想起來有些不好,該認識的,總是要認識。這才到處看看。」

「誰人不認識,我告訴你。」

說罷,楊恭領著崔冬梅,目光梭巡,一個個給她說,這是誰人,現如今在何處當差。間或遇到一二合他心意之人,多說上兩句,這人脾氣秉性如何。

楊恭起了壞心思,知道崔冬梅聽不進去,也知她擔心什麼。可是,這等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想不明白。

從遠離福王那側開始,直到泰半朝臣介紹完畢,崔冬梅再也忍不住,「陛下,宴會宴會,歡慶要緊。至於這認人的事兒,回頭陛下再教導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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