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衣服上沾滿泥土,髮絲凌亂,身上各處的酸澀疼痛,這些他都不管。
他只想讓仙尊看見,他的弟子回來看他了。
跪了許久,裴展在屈同塵的攙扶下起身,準備往回走。他猜,席珏師姐他們也在為自己擔心,他要振作一些。
裴展覺得,極度的痛感過後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綠意像是被埋在地下的雨水,冬天一過,就要探出頭留在地面。此刻的須辭台,就被綠意籠罩。
剛回到臥房,席珏端著一碗藥來了,看見裴展已經醒來,她將藥盞隨手往案几上一扔,就過來看望他。
席珏看看裴展又看看屈同塵,同塵他道:「無事,好多了。」
席珏熱淚盈眶,裴展道:「師姐,別擔心我。」
她用力點點頭,擦拭掉淚水道:「你醒來了,真好。我等會去告訴各長老和師兄弟們。」
裴展道:「不用驚動他們。」
屈同塵這才道:「忘記跟你說了,慈石仙尊把台主一位傳給你了。須辭台上下都在等你醒來。」
裴展驚訝的張了張嘴,反覆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他錯愕的看了看席珏師姐,席珏也附和的點點頭。
「我?怎麼會是我?」
屈同塵聞言,聲高几度:「怎麼不能是你,不要妄自菲薄好嗎,你可是凌雲會奪魁者,這台中還有第二人可以與你匹敵?」
席珏看到裴展醒來,心裡懸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下,她囑咐裴展好好休息,自己先去告知大家。
席珏走後,裴展和屈同塵面面相覷,裴展依舊沉浸在難以置信中。
屈同塵忽的想起他用血救治慈石一事,神色頃刻嚴肅起來,抓住裴展的胳膊,無意摸到凸起的疤痕,不覺心裡一頓難受。
裴展抬眸,遇上屈同塵正經的目光,心裡疑惑。
「裴展,你的血是不是和常人有異?」
裴展想起來衡觀告訴過自己,天元血不可跟其他人說,可是眼下屈同塵已經猜出一二,況且屈同塵也不是什麼別人,就點了點頭。
「可以救人是不是?」
「是。」
屈同塵見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驗證,長舒一口氣,又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自己發現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居然這麼神奇?」
裴展默不作聲。
「我跟你說,這樣是很危險的,倘若、我是說倘若啊,要是有人覬覦你的血,用你的血救人,你就會有性命之憂你明白嗎。」
這些話衡觀也跟裴展說過,似曾相識。
裴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