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抬眼看向魏弘簡,透過沉重的大門,光影遮了人一半,未見其面容。
白瑤深知這樣對魏弘簡學業有益,只是才結親兩日,便要分開,令人不舍。唇微啟,想著說些什麼。
「那可需我備些衣物,今日來的匆忙,夫君還未拿什麼...」
竹青搖搖頭,謝絕白瑤好意,表示府上都有不必額外準備。
「瑤娘,我不放心你一人回村」魏弘簡聲音低沉說道,轉頭望向竹青,
「可否能請竹青小哥代我轉告老師,明日我再...」
竹青打斷魏弘簡的話,「魏郎君,明日復明日,你讀書人應該比我們更懂才是。」
白瑤對魏弘簡搖搖頭,抬起胳膊向魏弘簡示意自己還是有些氣力,能護好自己。便面帶笑意地望著緩緩關閉的大門,
「夫君,你安心讀書,五日後我在家中等你回來。」
大門轟聲關閉,留給白瑤的是滿眼紅銅木色。
白瑤用手輕拍雙頰,振作精神,明日還有一場屬於她的大考。回村的一路,白瑤默聲思考,如何利用有限的食材,將她的廚藝發揮極致,呈現給世人,這是她在古代的首秀!
第10章 歸家
行至村口,白瑤遇著鄰居馮家的大兒兒媳,她正在村口河堤上淘洗衣服,身旁木桶中擺著一摞高的衣物,抬眼見白瑤孤身一人路過,打趣笑道,
「喲,新娘子回來啦,怎麼不見新郎官?」
白瑤頷首招呼,笑語嫣然道,
「馮家嫂嫂好,夫君的老師愛才,多留夫君幾日進學,他過些日子再回來。」
馮家嫂嫂聽後驚喜讚嘆道,
「早便知魏郎君才氣逼人,若不是因家貧未能進學,早便能成秀才了!」
魏家婆母正在屋內收拾著,聽聞門外動靜,緩緩起身迎上前去。
婆母身弱氣輕,若弱柳扶風,款款而至,待聽聞兒子因才學過人,被老師留住幾日不歸的消息後,一時有些接受不住,長久與藥石打交道的單薄身子傾靠在門柱上。
白瑤急忙上前扶住婆母,面帶笑意輕聲寬慰道,
「阿母應高興才是,蘇判官見才欣喜,留夫君進學,就如馮家嫂嫂所說,那可是頂好的大事呀,夫君後面定能考取功名!夫君孝心有嘉,定能為阿母掙個誥命回來。」
「是極,是極。魏大娘你且放寬心,魏郎君的才氣我們誰人不知。」
馮家嫂嫂生怕刺激狠了租給她們家田地的魏婆母,簡單寬慰幾句,便找時機溜走。
白瑤慢慢攙扶著婆母走回堂前坐下。
一時間臉色由喜轉憂,魏婆母見白瑤面帶憂愁,平復下的心瞬間提起,趕緊拉住白瑤的手詢問道,
「你可有何事瞞我,弘簡他直率坦誠,很負責任,還處新婚,怎會做出讓你一人歸家的事情。」
白瑤眼眶一澀,帶著一絲苦澀解釋道,
「夫君的師傅覺得我影響了夫君進學,不讓夫君同我歸家,設了休沐日,五日方能回來。」
對於現代的白瑤來講五日進學屬實平常,但現在的白瑤還處在剛剛穿書,周遭唯一熟悉的人便是魏弘簡,而魏弘簡身邊的老師卻想將他們分開...
失落無助,縈繞心頭,白瑤委屈的有些鼻子發酸,淚若玉珠般灑下。
魏母望著白瑤落淚的委屈模樣,忙不迭掏出手帕,輕輕擦拭淚水,緩聲細氣地問道,
「瑤娘不哭,你口中的蘇師傅應該並不是針對你,你把事情經過慢慢同我說說,我才好把我的判斷告訴你。」
於是,白瑤慢慢講述了今在縣城發生的一切,從最開始的官差上門,到後面與豐樂樓合作,魏弘簡怕出事趕來,再到後面竹青送客,娓娓道來。
魏母面色先是一驚,而後逐漸舒展,面色稍霽,溫柔的拍了白瑤的肩頭,靠近時白瑤聞到了淡淡的果木香。
「這蘇大哥還是同以前一樣,只是現在得叫他老頑童了!他啊,是不滿弘簡事事尋你,離不得你,找了個由頭把你兩分開。」
「不過確實弘簡也就早年被夫君教導過,這落下的功課不是一心半點。如此這樣亦對他有好處。只是委屈了瑤娘你被這般對待,好孩子呀。」
魏母消瘦的手撫上白瑤的髮髻,撫平白瑤內心的不安,白瑤思考半晌,許久才慢慢開口,
「所以不是我耽誤了夫君?」
「當然不是!既已成年,行事章法皆有己定,與他人何干?我知弘簡幾斤幾兩,所以當你說他因才氣被蘇大哥留下進學,我是萬萬不信的,還以為他遇到何事。」魏母寬慰道。
「阿母見諒,我是想著村口人多嘴雜,說夫君因兒女私情被留堂,屬實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