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刀劍相向的聲音逐漸傳到西宥耳朵里,她舒展五指,手搭上劍柄。
急促的腳步聲一閃而過,西宥聽到一聲悶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她不解地偏過頭,看不見實在是太麻煩了。
於文冷然看向正在掙扎的殊影,現在還不是處決她的時候。
殊影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眼神兇狠,谷先生把她毒啞了!
一道黑影跨過牆頭,於文認出那是賀執墨,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單梧和沈遠揚,他們高高站在牆頭,矗立成了山的模樣。
於文曲起手指,絲線纏繞上賀執墨手中的槍,而後他猛地一拉,長槍脫手。賀執墨對上他森然的眼,仿佛明白了他未盡的話——他不能耍槍,尤其是在西宥面前。
賀執墨暗暗咬牙,他明白他們要做什麼了,他腦中靈光一閃,竟也如他們的意跳上演武場。
圓月高懸,賀執墨手持短刀注視著西宥,他心跳如雷。
文承啊文承……他清楚知曉這是文承的心在劇烈地躁動著,就如多年前的老安平侯一樣,在面對單梧時他也這麼不安分。
「這是第三回 ,也是最後一回。」西宥拔劍,耳邊有風聲衣袍翻飛聲以及不知道誰的哽咽聲。
對方沒有說話,與它素來的癲狂極為不同,然而這不能改變什麼,西宥左手展開摺扇,利用它指引她方位。摺扇勢如破竹,在空中轉了一圈,受到阻礙才停下。西宥偏頭,朝著某個方向刺過去。
*
王逸林今夜心情舒暢,他去了趟戶部,好心地把自己這段日子弄亂的文書分門別類。
在此守夜的官員見到王逸林也習以為常,探花郎馮允從桌子底下爬起來,他已經等了王逸林許久,等到都睡著了。
「王修撰,」馮允開口,王逸林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馮允和明月的愛恨糾葛,照以往他是避之不及的,但今天他心情好,區區一個明月算什麼,今天可是滿月。
王逸林:「原是馮員外郎。」
「我瞧王修撰似乎是在找書,是否需要我幫忙?」
馮允的官職其實比王逸林大,但架不住王逸林有個尚書的爹,加之他與太子臻來往密切,所以很多人對他都是極盡討好。
馮允邊說著邊在桌子底下摸索,王逸林笑著擺手,「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找到了。」
馮允愣住,好不容易摸出的文書就在手邊,他問:「什麼?」
王逸林擰眉,把話重複了一遍,說完他目光落到馮允手上,「那是什麼?」
馮允抿唇,要讓王逸林知道他這段時間在觀察他,只怕他會被穿小鞋,但…馮允看了眼那本書,他直覺這裡面的內容很重要,或許能幫得上燕平沈也說不定。
想了想,馮允開口:「這是畔平村的村志,你先前找到的只是第一版。」
「……」王逸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拿過書,前半部分的記載都與他看到的一樣,他起了倦怠心,開始嘩嘩翻閱起來。
翻到記載那一晚的頁面王逸林慢了下來,他一目十行,望日,沒錯;亂鬥,沒錯;獨餘一人生還,沒錯,沒…錯?
只那一眼,就叫王逸林頭皮發麻。
他瘋了一般去找修纂記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改了這個結果?
馮允看出他要找什麼,又在桌子底下摸索。王逸林瞬間紅了眼,他看到他的動作,撐著桌子站在他面前,他心跳得厲害,手也不自覺發抖,「是誰?」
馮允停下動作,他不準備找了,現在這當口王逸林只怕也看不下去,於是他維持著那個姿勢開口:「前任安平侯。」
如同一記響雷砸下,王逸林只覺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他臉色瞬間變白,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看書上的文字。
那底下多了好幾行字——
「在望日是殺不死寂的。」
「月盈則虧,寂亦如是。」
像是一聲聲嘲弄。
第27章 勿叫相思催肝腸
王逸林恨不得立刻衝到將軍府攔住他們,可他清楚地知道來不及了,不僅他們等不及殺死寂,西宥本人也等不及——她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過了時間就是折磨。
他心如死灰,又覺得現在放棄為時過早,於是快步走出戶部打馬離去。
王逸林心煩意亂,馬蹄聲驚醒好幾戶人家,他想快點再快點,卻見有一藍影同他擦肩而過,他匆匆一瞥,頓時驚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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