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不在是越人進犯,這回呢?
於文目光如炬盯向遠方,聲音仍舊溫和,「他有點事,姑娘我們快些回別莊吧。」
雖說他知道沈姑娘斷不可能聽他的話,但萬一呢?
於文沒想到的是,這萬一還真來了——「好。」
於文側目,對上西宥溫順的眉眼,他心中掀起巨浪,疑惑頃刻間填滿了他。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光景?
臨近別莊,冒出來的人就越多,西宥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別莊,果斷勒馬,「世子文,我們不能回去。」
「別莊有護衛。」於文只想保證西宥的安全。
「不行!」
西宥翻身下馬,她看了眼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衣人,手不疾不徐撫著白馬的背,她抽劍,對白馬道:「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白馬暴起狂奔,它突破人群往黑夜跑去。
那是父親送她的及笄禮。
黑衣人自腰間拔出軟劍,上百雙如古井無波的眼睛盯著西宥和於文,西宥嗅到決絕的意味,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狠戾,是她曾經的模樣。
她深吸了口氣,對於文道:「躲在我身後。」
於文說不清是什麼變了,但他很明顯感覺到西宥和以前不一樣了。
到底是什麼變了?
大戰再一次拉開,血濺在西宥身上,她的紅裙更加妖冶,這一次她再也不用擔心衣裙被毀。
於文鼻間縈繞著揮散不去的鐵鏽味,耳邊充斥著刀劍相對發出的錚鳴聲,西宥紅衣長劍的身影完完全全侵占他的視線。
為什麼,這樣的女子只在北部有呢?
雖西宥劍法了得,面對這碾壓的人數壓制她也只能被逼得節節敗退。
於文扶住西宥,他的手瞬間被血染紅,他發現她的手在抖。
她怎麼可能發抖呢?!
於文記起沈遠揚私下同他說的話:「西西悍不畏死,這是最頭痛的。」
西宥穩住步伐,再次殺向源源不斷的越人。
於文不由觀察起西宥來,她的身法一如既往精湛,劍法凌人幾乎挑不出一點瑕疵,唯一可指摘的,便是那不再大開大合的招式了。
往日西宥那可都是抱著你若殺不死我那我就殺死你的態度面對敵人的,她仗著自己速度夠快,從來不留防手,那破綻真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就好像明晃晃的挑釁。
兩人再度敗退,西宥聽見風中傳來的陣陣叫好聲,那別莊裡的人還不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麼,他們過他們的天上人間,她有她的人間煉獄。
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西宥咬牙擊退敵人,她不再年少氣盛,而是嘆道:「我該把你送進別莊的。」
她好像護不住世子文了。
就好像她沒能護住賀大哥一樣。
西宥憶起賀執墨,淚水瞬間湧上眼眶,她握緊了劍,久違地想要與對方死戰。
越人圍了上來,西宥不顧一切橫劍,眼眶似染了血一般,她不恨於文引來越人,她只恨自己的扇子不在手中,不能多殺一人為他們剷平前路。
過了今夜,她怕是再也不需要千機線了。
「沈姑娘。」於文大手一伸攬住她的腰,她往前沖的動作被攔了下來,他的聲音落在她耳邊,是輕嘆,「害怕就閉眼吧。」
西宥眼看著那一排的人頭落了地,她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唯有空中染了血的銀絲在飛揚著。
這便是那用來織了布的千機線的真正用處。
「沈將軍若是能看到姑娘今日這番舉動該是欣慰極了的。」
於文輕點西宥身上的幾個穴位,猶如在放出一頭猛獸,他的聲音頗具誘惑性:「去吧。」
他終於理解陳臻他們讓西宥回來除掉寂的那種心情。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捍衛你想捍衛的道。
去吧,去殺了他們,讓越人永遠記住你沈西宥的威名,直至碧落,直至黃泉。
*
席內,王逸林信步走著,每走一步便有一詩句自他口中而出,坐著的人拿著筆在記著他作下的詩,即使已經做到寫得足夠快也跟不上王逸林作詩的速度。
王逸林停下步子,眼神輕蔑地掃過坐下眾人,尤其在王家大公子身上停留了許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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