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之事還未釐清, 便又聽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清如聞言不由得心頭一顫,她看著雪茶麵帶焦急之色的臉,皺著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雪茶卻搖搖頭, 「具體還不知道,方才只是聽路人隨口說了一嘴,說教坊司昨夜死人了!」
林清如腦袋本就昏沉發脹, 突然變得錯綜複雜的局勢更是讓她頭暈目眩心亂如麻。
青黛?
她的心被驟然捏緊, 不由想起青黛來。死的會是青黛嗎?那個渾身瀰漫著憂愁的女子。
「走!先去教坊司看看。」她一利落上了馬車, 一邊問雪茶, 「知道死的是誰嗎?」
那個在鴇母面前看似乖順優柔的女子,卻在背後向自己吐露了那麼多關於教坊司不為人知的醜惡行徑。
她是不是被鴇母發現了異樣,被鴇母以水刑折磨而死?
或者是錦霜失蹤那夜, 她的確知道些什麼, 被人滅口?
雪茶也是不知原委的樣子,只說道,「不知是誰,只聽說是個女子。據說死狀也十分可怖。」
林清如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了衣角, 這些本就悽苦的女子,一定要以這樣悲慘的方式離開人世嗎?
她心下只覺不忍。
馬車只能停至煙柳巷門口, 往日喧鬧嘈雜的煙柳巷此刻安靜無聲, 街頭招攬賣笑的女子此刻不知所蹤, 院牆內一片沉寂幽靜, 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無波無瀾的水面, 讓人隱隱覺得不安。
林清如皺了皺眉, 因著風寒虛浮的腳步在這一刻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還未行至近處, 便遠遠見得教坊司門口已然水泄不通。圍觀之人神色各異, 或與抬頭好奇張望, 左顧右盼,或與周圍之人低聲交談,竊竊私語。
突然安靜寂寥的煙柳巷,原來是聚集在這一處沸騰。
林清如欲手執腰牌摒開眾人,卻不知聽誰高喊了一句,「官府的來咯!」
圍觀之人的目光皆落於她清瘦肩膀之上。
等她躋身進入人群之中,這才發現教坊司門口站著數個教坊司守衛,用以攔住尋根究底的好奇人群。
這時守衛中出來一人,似乎是其中管事,在向林清如躬身行禮之後,將她迎了進去。
「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林清如朝他微微頷首,卻不由得皺眉,她左右打量一番,一向八面玲瓏遊刃有餘的鴇母今日卻不見前來,想必是在內里料理死者之事。
她心下有些不安,此事涉及教坊司。若是鴇母因此破壞證據毀壞現場,只怕又是一番風波。她不容多想,忙疾步走進教坊司內。
一旁的管事面有愁色,「出了這樣大的亂子,小的也不知怎麼是好。只能先將教坊司圍住,不許人出入才是。」
他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躬身說道:「姑娘們也都安排進房間不許亂跑了。禮部那邊也派人去稟報了。」
說著,他小心覷了一眼林清如的神色,「還請大人定奪。」
林清如進內一看,這才發覺一向喧囂嚷鬧的教坊司此刻也無比寂然,只有堂內香爐氤氳著裊裊青煙,散開香甜膩人的幽微香氣。
她四處打量片刻,語氣一頓,問道:「死者是誰?現在何處?鴇母呢?現下又在何處?」
不想那管事聽她此言,臉色微變,遲疑著說道,
「大人,死者……就是鴇母雲娘……」
「什麼?」雪茶不由得驚呼一身。
林清如聞言亦是臉色一變,下意識與雪茶對視一眼,後者不可置信地回望於她,向來也是十分震驚於此。
怎麼會是她?
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卻未曾料及,死的竟會是鴇母。
林清如只覺頭疼欲裂,鴇母突如其來的蹊蹺死亡,讓錯綜複雜的局勢在此刻更顯迷霧重重。
她聲音發沉,「是怎麼死的?現下人在何處?」
「在她房間裡。」管事一邊迎著她朝鴇母房間走去,一邊說道,「我們也不知道雲娘是怎麼死的。只是早上理應出來迎客的時辰,她久久不出房門,於是有姑娘去喚她。誰知剛推開門……」
說著,管事輕嘆了一口氣,又用袖口揩去額角的汗珠,心有餘悸地說道:「那死狀……實在是有些駭人。」
鴇母居所是一處獨樓小院,穿過重重迂迴走廊,只見一扇滿月似的雕花拱門,翠竹環繞,倒顯得十分雅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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