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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如只衝著他微微點點頭。

蘇鶴毅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是未曾開口,將話咽進了腹中。

蕭書達似乎不欲做過多停留,只見他朝林清如拱一拱手,說話倒還客氣,「有林大人在此明察秋毫。我們在此也不曾能幫上什麼忙。公務繁忙,我先告辭了。」

林清如頷首以作示意,看著管事賠笑著送他們離去。

行至院外,蘇鶴毅似乎終是忍不住,乾瘦的臉轉向蕭書達,「蕭大人,您就這般將案子交由林大人處理了?」

「怎麼?蘇大人覺得有何不妥?」蕭書達稍有不解之意,「不過是件小事,這本也是大理寺分內之事。破了案子,將事端平息了也就罷了。林大人本就是破案的箇中好手,一向又爭強抓尖的,交由她處理,想來要不了幾日就能有個結果了。」

蘇鶴毅面露遲疑之色,「你是不知道,這林大人最是節外生枝的一號人物。上次那個拐賣案子,就差點怪罪到我們戶部頭上。這次……」

說著,他不動神色的打量了一眼蕭書達的神色,「更何況,那鴇母的死狀……」

他話中有猶豫之色,還是未曾將話繼續說下去。

蕭書達滿不在乎地笑笑,「說到底,不過是個鴇母而已。做不了什麼文章,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說著,他冷眼掃過一旁的管事,語氣中似乎有突如其來的森然冷意,

「平日裡懶得管你們,你們便翻了天去。你們真以為,你們和下面那些人的髒事,能瞞過我去?」

他話中猝不及防的警告讓管事倍感壓力,躬著的身子垂得更低,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只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無聲滑落。

「我不管你們攀附的是誰,只別打著我禮部的名號便是。」他復又斜著眼睛睨了管事一眼,「自己去把後事料理乾淨罷。」

管事聽著他話中有放過之意,如獲大赦般松下一口氣來,一邊用袖口擦著滑至頰邊的汗珠,一邊諾諾應道:「是!是!」

蘇鶴毅將他摒退,皺著眉頭蕭書達說道:「蕭大人,您既明白這裡頭的彎彎繞繞,還讓林大人那愛鑽牛角尖的去查,豈不是……」

蕭書達胸有成竹地笑著搖頭,「他們之事,與我何干?我既未參與,也不知情。林大人再怎麼鑽牛角尖,也總不能為了一個小小鴇母,來治我的罪吧。」

他看向蘇鶴毅欲言又止的臉,反是調侃道:「蘇大人,這為官之道,您應比我清楚啊。你我位居三品,難不成還怕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攀扯?」

蘇鶴毅面上微露出些難以言明的愁容之色,只沉默著不再說話。

這廂林清如仍在房中探查鴇母屍身,雪茶引著沈知樂上前,在見到鴇母屍身之後,她聽到一旁沈知樂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雪茶轉臉看著沈知樂笑,「你膽子這般小,還上趕著做仵作啊。」

沈知樂視線飄忽不定,有些躲閃之意,不敢將眼神停在鴇母屍身上分毫,只結結巴巴說道:「膽子……是練出來的……」

雪茶復又看向林清如,「大人,這鴇母的死法,還是與方朝一樣麼。」

林清如點點頭,「目前來看是的。」她打量著鴇母青灰浮白的面龐,總覺得有哪裡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鴇母仍還穿著秋香色的輕薄外衫,胸口艷麗的牡丹花箔之上,灑落著點點暗紅血跡。身下的暗紅錦衾之上,亦有難以分辨的滴落狀血跡,在絲質綢緞中洇開些許。

是血跡!

林清如輕輕捏了捏有些發脹的眉心,怎得會只有這點血跡?

她猶記得,孫榮之死,即使在牢中那般惡臭環境之中,也能遠遠聞到濃重的血腥氣味。而父親之死,同樣在胸前有大量噴濺樣血跡。

而鴇母的身上與床上,卻只見少許滴落狀血跡。

難道此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凝眸細看,林清如發現鴇母那張浮著青灰之色的臉上,面上粉黛有凌亂的脫落痕跡,甚至隱約可見指印痕跡,尤以下巴最甚。

是兇手割舌之時留下的嗎?

林清如將目光轉向沈知樂,「不如你先來驗屍後再做判斷。」

沈知樂苦著臉點點頭,將背著的小木箱置於地上,深吸一口氣後挪步上前。只是目光神接觸到鴇母空洞唇腔的剎那,方才做好的心理準備被瞬間擊潰,只覺得腿腳止不住地發軟。

他強壓住心中的膽怯,先是上前查看鴇母屍身的異狀。

林清如還未及他驗屍,就聽得他突然說道:「大人,死者身上,好像有砒霜的氣味。」

砒霜?此話如同平地驚雷,林清如與雪茶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露出驚異之色。

怎麼會有砒霜?

沈知樂自詡鼻子靈敏,向來不會在氣味之事上有誤,篤定地朝林清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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