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有些不明白,容朔為什麼要劫走小瑩。
「我心悅於姑娘」,她腦海中又無端回想起這句話來。林清如的眉頭擰得更深。
若僅僅真是因為自己,那麼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將小瑩放出來?小瑩消失的記憶又是意欲何為?
絕沒有這麼簡單。
林清如看著雪茶,像是又想起一事來,「這次前去蘇陽縣,你去看看沈知樂得不得閒,不如叫上他一起。」
「叫他做什麼?」雪茶有些不解。
「他是仵作,派得上用場。」林清如輕輕一笑,「更何況,他的鼻子還挺好用。」
「沈知樂的仵作功夫是現學的,也算不得多好。還生得一副如鼠破膽。大人怎得這般看重他?」雪茶撇了撇嘴,「蘇陽縣城肯定有現成的仵作。」
「咱們是在仵作上面吃過虧的。還不夠教訓的嗎?」林清如正色道:「沈知樂為人單純上進。此去蘇陽,正好叫他歷練歷練,漲漲經驗膽識。若是得了機會,也可提攜他一把。」
雪茶癟著嘴,嘴中似乎嘟囔著,只是聽不清說得什麼。
「你嘟嘟囔囔什麼呢?」林清如好奇地問道。
「沈知樂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雪茶依舊只是皺著鼻子,小聲說出了後一句話,「我也想被大人提攜……」
氣氛有須臾的沉默。林清如抿著唇看她。雪茶雖然性子有些急躁,但論責任心和能力,也並不遜與朝中某些尸位素餐之人。只是……
女子走這條路,向來是很難的。
雪茶的話,似乎給她提了個醒。
也許,她是可以幫助她們的。
「好!」林清如伸手捏了捏雪茶看似氣鼓鼓的臉頰,「有志氣!」
只是還未等得林清如出發,便又有變故的消息傳來。那日林清如難得有閒,在府中與小瑩玩樂,放著一枚蝴蝶風箏。小瑩雖然不記事,但好在性子還是同從前一樣活潑,府中難得有歡笑之聲,十分熱鬧。
直到外間有人前來通傳,雪茶聞言之下,一時間臉色劇變。
林清如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停下手中的風箏交給小瑩,皺著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在小瑩被府中下人先行帶走之後,雪茶這才慌張說道:「大人!大理寺的人來通傳,說蘇鶴毅也死了!」
「什麼?」
為避免像方朝此類之事再次發生,當日羈押蘇鶴毅,乃是將人扣在了大理寺中。因著三皇子在大理寺理政的緣故,又加派了三皇子親衛在此嚴加看管。
怎麼還會突然死亡?林清如幾乎是下意識地覺得,蘇鶴毅也是被人滅口。
等得她匆忙趕往大理寺中,其間已經被人團團圍住。她迎頭便碰上一人,錦衣素袍,冷清絕塵,舉手投足見都帶著王公貴族與生俱來的優雅與貴氣。
是三皇子顧雲清。
他似乎也是剛得了消息,這才和林清如碰上。
於是林清如朝他拱手施以一禮。
她從前甚少接觸過皇子,大多是在朝堂之上的簡短交流,並不算得印象十分深刻。只是聽說三皇子為人冷傲,甚少有過笑意溫和的時候,也不曾結交朝臣。倒不似六皇子顧雲淮,為人隨和溫柔,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
正如此刻,顧雲清只是微微頷首,以做回禮。
她跟在顧雲清身後半步左右的位置,一同進入大理寺之中。
然而,蘇鶴毅的死亡十分正常,就是普通的懸樑自盡——這是沈知樂在查看蘇鶴毅屍體之後得出的結論。
此刻他的屍身早已被守衛從房梁之上取下,只餘一條白綾在堂中悠悠飄蕩。除了脖頸之上勒出的青紫痕跡,他的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距離蘇鶴毅死亡的時間並不長,他的雙眸仍未曾閉上,青白的眼底爆出鮮紅的血絲,紋路如蛛網一般蔓延爬行,像是死不瞑目。
顧雲清的聲音帶著令人生畏的寒意,「這是怎麼回事?」
充滿壓迫性的問題讓守衛明顯有些慌亂,「回……回稟殿下。蘇大人的屍體是今早清晨被發現的,應……應該是昨夜,我們就是打個盹的功夫……沒……沒想到……」
林清如聞言不由得皺眉。
倒不是說他們玩忽職守。只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白綾是哪裡來的?
羈押蘇鶴毅之後,為避免有任何紕漏,看守其的屋內並無任何尖利之物,甚至連樑柱也不曾有,唯有一根橫樑橫亘於屋頂之上。防的就是蘇鶴毅自盡。
林清如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顧雲清冷冽的眼神掃過他們,「昨日有誰來過?」
她也想問這個。蘇鶴毅自盡的白綾,一定不會是憑空出現。
守衛冷汗涔涔,「沒……沒有旁人……」
顧雲清眼睛微微眯起,「你們連蘇鶴毅懸樑尚且不知道,又怎知有無旁人來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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