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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大早,紀鑫收拾好自己,就開車去了天香酒店。
他和蔣文杰也算從小一塊長大,這種事紀鑫作為男方的親友,自然要搭把手的。
程喬住的近一些,比紀鑫來的早,一看到他就招手要他過去。
「蔣文杰呢?」
紀鑫環顧四周,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到蔣文杰的身影。
程喬:「他還沒來呢。」
「還沒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得換禮服,熟悉會場流程,他幹嘛去了?」
「你看那兒。」
程喬指了指一個方向,眼神莫名。紀鑫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裡站著的是蔣文杰的父親,此時他正在打電話,對著手機那頭疾言厲色。雖然聽不清再說什麼,但看他火冒三丈的樣子也就不難猜出電話那頭的人了。
「從我過來就在打電話,到現在還沒停,這都快一個小時了……」程喬搖著頭咂舌,「我看吶,老蔣是打定主意不來了,今兒這場訂婚宴,懸。」
紀鑫皺眉,蔣文杰逃婚了?
「那女方那邊豈不是挺難堪?蔣文杰這事兒,辦的不妥當。」
「誰說不是呢。」程喬也道。
「他但凡有點擔當,就跟人家姑娘說清楚,說不定人家也不樂意和他訂婚……他倒好,之前一門心思和他爸對抗,連人家姑娘叫什麼都不知道,現在一門心思逃婚去了。」
兩人嘆了口氣,都覺得蔣文杰這個發小行事過於魯莽了。如果女方因此覺得受到侮辱,那兩家就結親不成反而結仇了。
時間慢慢流逝,應邀來的客人陸陸續續到了,蔣父已經打不通蔣文杰的電話了,肉眼可見的焦躁起來。
再過一會兒,女方就要從造型師趕過來了。
紀鑫看了看時間,門口依然沒有蔣文杰的身影。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喧譁聲,是訂婚宴的另一個主角到了,姑娘穿著簡單大方的禮服裙,在親友的陪伴下進了酒店。
蔣父拼命掩飾臉上的焦急,心裡盼著他兒子能回心轉意,趕緊過來。
就在這時,蔣父的手機響了。
蔣父手忙腳亂地接通電話,「喂,你好,哪位?」
「蔣先生您好,我們是京城市中心醫院。」
「您的兒子出了一些意外,現在正在急診室搶救……」
蔣父的頭腦一下子變得空白,電話那頭的聲音就像一道魔咒鞭打著他的腦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又是怎麼到的醫院。
看到急診室門口亮著的燈時,他的腦子還是懵的。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怎麼就發生意外了呢?
是紀鑫和程喬把蔣父送過來的,兩人一塊留在了醫院,等著手術結束。
這件事實在太過突然,兩人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都想過蔣文杰會逃婚,但怎麼這麼不巧,竟然在逃婚過程中進了醫院。
打電話聯繫家屬的醫護人員沒有說蔣文杰傷的怎麼樣,是如何受傷的。
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沒人知道。
所有人都默默祈禱,盼著蔣文杰能夠沒事。
急診室的門開了,一看到醫生走出來,蔣父就趕緊圍上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他沒事吧?他是不是沒事了?」
「病人家屬請冷靜一下。」蔣父過於激動,醫生沒辦法,只能儘量溫和地安慰他,「病人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他傷的太重,傷及內臟,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過了危險期才算真正沒事。」
蔣父的心又提了起來,聽這情況就不是小事。
「醫生,我兒子是怎麼受傷的?」
「他被高空墜樓的人砸到,受到的衝擊太大,除了包括頭骨在內的多處骨折,內臟還有一些分布不均勻的內出血……」
被高空墜樓的人砸傷?
幾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蔣文杰的運氣也太背了,別人墜樓把他砸成重傷了。
昏迷中的蔣文杰被送到重症監護室,帶著呼吸機,臉色慘白。
一個護士走到蔣父面前:「先生,這是裡面那位先生的東西,事故現場找到的,請家屬代為保管。」
事故現場的物品除了蔣文杰的錢包身份證,還有一個摔碎了的手錶,裝著手錶的盒子被踩的稀爛,蔣父捧著這這一堆東西,眼神茫然。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