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仙藻殿出來,來到司法殿,仙使恭敬執禮:「雲明星君。」
楚阿滿輕輕頷首:「本君是來查看那支偷襲暗器。」
仙使去回稟,得到與星君一同前來。
雲乘星君讓人看茶:「原來是雲明星君登門,久仰大名。」
在副位落座,楚阿滿與對方同為星君品階,平起平坐:「有勞雲乘特意跑一趟。」
「不麻煩。」雲乘對雲明星君非常感興趣,探究地打量著:「聽聞星君乃大乘體修?」
楚阿滿仔細查看暗器,沾染著干透的暗紅污血,著甜腥氣之中,隱約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是,看著不像體修嗎?」
「不像。」雲乘見過的美人,不知凡幾,似這般眉宇堅韌的美麗,卻不多見。
何止不像,她纖瘦的身段,與體修完全不搭邊,是以五明殿的飛鳶因此大意了,與星君之位,失之交臂。
楚阿滿不信司法殿的人聞不出,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暗器上,似乎有一股花香?」
雲乘解答:「這是香雪蘭的花香,生長在魔域,漫山遍野,很常見,這支暗器應是在魔域提前煉製好,不慎沾染了香雪蘭,從前有煉丹師以五色花的花汁融合,呈現幽綠,但凡接觸過的人,洗不掉,擦不掉,短時間內手上必然留有痕跡。」
楚阿滿心想還等什麼,敢進找來無色花,抓出奸細,自己能想到的問題,司法殿不會,想不到:「這五色花,要從何處去尋?」
雲乘搖頭:「五色花,早在萬年前絕跡,否則早就揪出奸細了。」
楚阿滿想了想:「我有個法子,或許能幫助到星君。」
雲乘來了興致,布下一層結界,隔絕外界窺探:「哦,不妨說來聽聽。」
從司法殿回來,站定到仙藻殿,望著進進出出布置的雜役仙使們,屋檐廊下懸掛了紅燈籠,搬來花卉點綴,一掃冷清,瞧著喜慶。
聽到阿蕪的聲音,往寢殿方向走去的楚阿滿,轉了個彎。
靠近後,阿蕪的聲音越發清晰:「知許仙使,仙君會不會又關著姐姐啊,不管,我要見姐姐。」
知許無奈的聲音:「是仙君將你一手帶大,阿蕪你怎麼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阿蕪:「是姐姐將我買下,送給仙君,我才有這番際遇,姐姐總喜歡摸摸我的葉片,我當然喜歡姐姐了。」
而且仙君根本不在意她,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知許替仙君不值:「小沒良心的,萬一以後仙君沒了,你肯定不會傷心。」
未等阿蕪開口,隱匿暗處的楚阿滿現出身影,給知許嚇了一跳:「星君怎會在此處,剛才你都聽見了?」
楚阿滿:「你說仙君沒了,是什麼意思?」
知許又成了鋸嘴的葫蘆,守口如瓶:「屬下誓死不會出賣君上,星君有任何疑問,不如去問仙君好了。」
見從知許口中撬不出有用信息,楚阿滿沒有過多為難,蹲下身,捏了把阿蕪胖乎乎的小臉:「好了,現在見到姐姐了,你乖,姐姐去辦點事,明日再來看你。」
阿蕪抱著她的胳膊,眨眨眼:「真的,那姐姐可不許騙我?」
又央著她拉勾勾,蓋上印章,這才肯罷休。
與阿蕪和知許告別,楚阿滿來到寢殿,推門進入。
踏著星月歸來,天色已晚,窗子吹進的清風,風中裹挾著白日聞過的花香。
清淡恬靜的香氣,聞著不膩人。
夜明珠散發著蒙蒙華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室內的風景,一覽無餘。
床榻上,仙君的髮絲被一根髮帶束起,半束半披,換了身衣裳,他平日裡總是著一身素白,這會子換成湛藍素袍,寬鬆款式,領口袖口,素淨得一朵暗繡都沒有。
楚阿滿坐過去時,盤膝打坐的仙君睜開星眸:「這麼晚回來?」
他一動作,腳上的鎖鏈發出響動,她的目光被對方胸前大敞的衣領吸引,從赤足,往上游移。
以楚阿滿所在的角度,藉助夜明珠的螢光,能清晰看到仙君衣領之下的大片胸膛肌膚,白里透著紅,叫人不由聯想到水蜜桃……
楚阿滿移開目光:「我說過回來,一定會回來,不騙你對不對。」
洛澤沉默不語,一手圈住她的腰,覆來:「很晚了,早點安置。」
楚阿滿沒反抗,兩人齊齊摔進床榻里,調整了個舒服姿勢,挨著枕頭,從上至下,能看到比剛才更為深遠的春光。
懷疑仙君故意以美□□惑自己?
但她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