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間站了一個人,個頭低矮,眼裡冒著精光。
李令宜一眼認出了他,喚了一聲。
劉莽原是,原被人稱「小劉氓」,他自己嫌不好聽,於是當初大家集眾人之腦力才給他改了個字。
聽到有人敢直呼自己名諱,劉莽眼睛一瞪,揮手讓身邊一個壯漢下去綁人。
李令宜自然也認得這壯漢,又喚了聲「燕生」。
燕生停下腳步望著她,頗為震驚:「你、你如何得知,我、我叫什麼?」
李令宜見了老友,不免欣喜:「是我啊!」
可她又想起自己換了身體,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得道,「我從宮裡來。」
「哦!」燕生恍然大悟,轉頭對劉莽說道,「是、是符騫兄、兄弟派來的。」
劉莽連忙瞪了他一眼:「快閉嘴!今上大名豈是你能隨口亂叫的!」
符騫曾也是他們中一員,為人仗義,又有些心眼子在,所以在眾兄弟中威望頗高。
可是自從他去打江山,幹了正事,就與他們這些見不得光之人撇清了關係。
所以聽到這個名字,劉莽反應平平,神情並未有所變化。
「你說是陛下派你來的,有何證據?」他問。
李令宜早有準備,張口便道:「你十四那年,去河邊偷看女子洗澡,肚子疼沒忍住拉在了河裡,被洗澡的胖大娘拉下水喝了好幾口帶自己糞尿的河水……」
劉莽臉綠了綠。
燕生張大嘴巴,使勁兒憋著笑。
「你是陛下什麼人,為何此等……辛密之事他也告知了你。」
這事只有符騫和李令宜知道,當時那胖大娘要拉他去報官,除非賠錢了事,他只得硬著頭皮去找符騫借。
符騫當時也沒錢,只得又跟李令宜說了。
李令宜打小不缺銀子,最後自然是出錢幫符騫這狐朋狗友擺平了此事。
因此事太過丟人,劉莽從未向他人提過,也求這兩人三緘其口。
李令宜得意笑了笑:「別管他為何告訴我,我今日來尋你,是求你幫個忙,出兩個人跟我去平事。」
宮裡那位的人,劉莽自然不敢怠慢,決定親自出馬。
「何事?」他示意燕生再去叫兩個兄弟充門面。
李令宜將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
劉莽頷首:「此事你不用出馬,只在一旁看著便好,若你出現,就顯得假了,不就是要帳嗎?我們弟兄幾個天天出去要帳,容易得很!」
於是幾人一道出了門。
劉莽見到然芳,也是一愣,竟有些不敢相認:「然芳姑娘也、也來了?」
然芳目光里也是震驚,沒想到如今這耗子巷竟是劉莽當家,更沒想到章愔能請得動當家人親自出馬。
「好久不見,劉哥。」她道。
當初她跟在李令宜身邊,常被劉莽開玩笑,她雖有些討厭他,回想起那段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也覺自在有趣。
劉莽沉默,李令宜做了皇后,她的丫鬟自然也進宮了,跟這位宮裡來的一同出現在這兒不奇怪。
只是聽說李皇后死了。
「然芳姑娘,你在宮裡還好嗎?」他不由問道。
然芳微微點頭:「如今我已是美人。」
劉莽不知宮裡位分,皺眉道:「你原本就是個美人。」
然芳被逗笑,紅了眼眶:「承蒙劉哥看得起。」
「美人是陛下給她的封號。」李令宜解釋道,「她如今是芳美人。」
劉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已成了符騫的女人。
他一陣嘆息,符騫還真是貪心,明明有了妻子,還不放過妻子身邊之人。
一路沉默。
幾人到了紙馬鋪子門口,李令宜同柳氏交待了幾句後,帶然芳和銅寶躲進了馬車。
孟家人為奪走這鋪子,自然比往常積極,一過正午便出現了。
孟瑜打頭下了馬,從後邊馬車中接出母親翟氏,又小心翼翼扶了向氏下來。
翟氏不禁抱怨:「你說你一個孕婦,不好好在家歇著,非要跟來!」
她豈會不知向氏心裡那點小算盤?
往後向氏做了孟家主母,定是也想把這鋪子攥在手裡。
翟氏心底不由瞧不起她,若她誕下長子,這孟家所有將來還不全是她兒子的!
這還沒過門呢,就忍不住聞著銀子味兒跟了過來,果真是鄉下人沒見識!
她心裡吐槽了幾句,跟著兒子進了鋪子。
向氏見鋪子門口堆放著扎的紙人紙馬,一時害怕,有些後悔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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