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京想不通。
皇后掩唇輕笑,也沒拆穿她,順著往下說:「鐲子罷了,沒了便沒了吧,從小到大,你砸的東西不在少數,若樣樣你阿爹都要生氣,哪氣得過來呀?」
溫稚京輕輕靠在皇后的肩頭上撒嬌:「阿娘說的是,爹爹一國之君,可不能這么小氣!」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男子聲音。
「老大不小了,還喜歡沖母后撒嬌,羞不羞。」
溫稚京臉色一變,直起身來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鵝黃色錦袍的俊朗男子信步走來,約莫二十三歲,頭頂金冠,劍眉星目,一對與溫稚京有些相似的眉眼滿是笑意。
溫稚京瞪了一眼他:「你這叫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挨著阿娘撒嬌去!」
「沒大沒小,怎麼跟你阿兄說話的。」
溫翁玉佯裝生氣。
「略略略!」溫稚京沖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跳上軟塌,躲到皇后身後去了。
皇后笑道:「你也老大不小,跟妹妹計較什麼?」她無奈張開雙臂,「既如此,你也朝母后撒撒嬌。」
溫翁玉紅了紅臉,小聲嘀咕:「我早就過了要向母后撒嬌的年紀了……」
皇后嗔他一眼:「今日你又是為何來進宮?」
溫翁玉笑道:「這不是聽聞小妹一大早進了宮,想著定有什麼樂子,過來看熱鬧。」
被戳中心事的溫稚京臉紅脖子粗:「溫翁玉!你就欺負我,阿娘你看他……」
「喲喲喲,惱羞成怒了,找阿娘了。」
「你!」
溫翁玉顯然不吃她這套,揚了揚眉,言語間似不經意提起昨日之事:「你昨日去哪兒了?」
昨日!
話音剛落,溫稚京身子一震,一雙杏眸睜得老大。
他怎的突然提昨日,莫非知道她昨天在馬場之事?!
阿娘已經打消疑慮,可不能讓他壞事!
「昨日阿月約我去騎馬,不信你可以問阿月!」溫稚京理不直氣也壯,叉腰瞪他,妄圖用氣勢壓倒他。
溫翁玉笑了笑:「我問她作甚,她從不與我說實話。」
兄妹倆你來我往的,勾起了皇后的好奇心,扭頭看向身後的溫稚京:「昨日何事?說來與阿娘也聽聽。」
「昨日……」溫稚京正要解釋,誰知溫翁玉比她快一步。
「昨日小妹在馬場縱馬馳騁……唔唔!」
接下來的話卻被迫咽回了肚子裡,溫稚京不知何時跳下軟塌,踮著腳抬手捂住溫翁玉的嘴巴。
「珈洛。」皇后警告似的輕輕喚她,溫稚京這才放下手來。
皇后見狀,便知事情沒那麼簡單,又問,「到底發生何事?」
「太子,你來說。」
兄妹倆低著頭裝鵪鶉,最後還是溫翁玉被溫稚京暗暗瞪了一眼,上前一步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小妹昨日在馬場上被烈馬驚到了。」
皇后半信半疑:「僅此而已。」
溫翁玉舉手發誓:「僅此而已,若有欺騙母后,便叫我此生孤寂。」
皇后瞪他:「你這混帳想得倒是美!老大不小了,你父皇在你這個年紀早就納了妃子,你再看看你,你可知,大臣們每日催你納妃的摺子都快堆成山了,你倒好意思笑話你妹妹。」
溫翁玉眼神亂飄:「兒子如今還身強體壯,此事……不著急。」
「你不急,我可著急。」皇后回懟他:「正因身強體壯,才應該抓緊時間誕下子嗣,也好讓我早日抱得孫兒。」
「母后這話說的,像是兒子活不到您抱孫兒的年紀似的。」
三言兩語便將皇后氣得不輕。
母子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溫稚京和溫翁玉便退了出去。
從坤寧宮出來時,已臨近晌午,薄薄的雪在青石板上鋪了一層,在祥雲纏枝的鳳頭鞋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溫稚京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溫翁玉:「哎,你說,你不肯接受阿娘給你安排的貴女,幹嘛還老到阿娘面前討嫌?」
溫翁玉笑了笑,扭頭看她:「幹嘛,怕我告你的狀啊?」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溫稚京就火大:「你如何得知昨日馬場之事的?!」
溫翁玉停下腳步,微微彎腰,欣賞她惱羞成怒的表情,嘴角微勾:「你阿兄我,自然是——無所不知。」
「呸!」溫稚京才不吃他這套,「你定是還不死心,想要阿月的駿馬,前些日子阿月又得了一匹上好的馬,所以你才又偷偷去了馬場。」
溫稚京葡萄似的眼眸賊溜溜的,小手忽然抓著溫翁玉垂在胸前的長髮將他的身子拉得更低。
溫翁玉頭皮一緊,只好順著她手上的勁,矮了矮身子。
溫稚京學著話本子裡的窮兇惡徒,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故意壓低聲音惡狠狠道:「阿兄若不想我告訴阿月,堂堂太子竟然覬覦她的駿馬,那就替我保守昨日的秘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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