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京悚然,
他莫不是也是鬼吧,怎麼走路沒聲的?
不過眼下她顧不得他,她的注意力全被這間柴房吸引了。
兩人站在門前,屋內的動靜愈發大了,甚至柴房的門也跟著晃動起來,發出一陣哐當巨響,溫稚京這才發現,房門上還掛著一把鎖。
急促悲戚的嗚咽聲從門縫傳出來,隱約是個女子。
裡面竟然有人!
只是還未待她細想,李殷忽然攬著她的腰身,腳尖一點,躍進了半人高的樹叢里。
動作迅捷,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只留下樹葉與衣物摩擦的窸窣聲,轉瞬即逝。
溫稚京穩住身子,怔愣地看他。
李殷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往前看。
溫稚京疑惑看去,卻見那浪蕩子薛孟良一陣小跑朝這邊過來,停在了哐哐巨響的柴房門前,抬腳用力踹了幾下。
「吵什麼吵!若不是今日有貴客在,看我不收拾你!」他狠狠啐了幾口唾沫。
「再吵,腿也給你打斷!」
沒過多久,人便罵罵咧咧離開了。
溫稚京緊張的抓著小樹杈,算是看明白了,約莫是薛孟良強搶了哪家的娘子,關在了這裡。
這種事在世家中也是常有的,主人常常會將不聽話的奴僕關進柴房訓誡。
放在薛孟良這個淫賊身上,柴房裡的人約莫是他搶來的小娘子。
只是……
溫稚京眼下卻注意到另一件事。
方才藏匿得突然,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李殷帶到樹叢里,整個過程仿佛一瞬間便結束了,她年幼時曾陪溫翁玉上山,看他練過幾次武,也見過許多武功高深的大能。
像李殷這般身輕如燕的輕功,莫說盛京,就是整個大周,她也從未見過。
他不是琴師麼?
何時輕功如此了得了?
李殷對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眼中泛起波瀾。
他無聲笑了起來。
「公主這麼看著我作甚?」
第27章
溫稚京心頭一跳。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了,連帶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她忽然發現,這些年她追逐著李殷,卻似乎從未真正了解他。
比如現在他這身出神入化的輕功。
腦海中不斷閃現那日壽宴,溫翁玉帶著眾人搜捕逆黨的情景,火光漫天,此刻卻燒得她手腳發涼。
她張了張嘴,竟發現原來問出一個問題會這麼費力。
溫稚京不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萬一他真是……
「想問我輕功一事?」
李殷看出她的猶豫,率先開口。
溫稚京被戳中心事,怔愣點頭,須臾反應過來,臉上不禁有些尷尬。
她低著頭,小手不安的揪著地上的小草,頗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這身輕功,實在……若是阿兄問起,我不好同他解釋。」
李殷看她不停找補的樣子,眸色冷了幾分,只是夜色里並不明顯,嘴角再次勾起淡淡的弧度,他不急不緩的說:「還記得那日,太子殿下在公主府試探我武功麼?」
溫稚京回想起來,頓時心虛更重了幾分。
當然記得。
那日她其實也有疑心,溫翁玉試探他時,她也並未第一時間出手阻止,因為她也很好奇李殷的武功從哪來的,相識五年,她從沒發現他有這樣好的一身功夫。
以他方才的身手,那日試探應是有所隱瞞。
他說是跟師父學的,可溫翁玉說的對,大周境內輕功了得者,他怎會不知?
除非,他的師父不是大周人。
若說這一點也無可指摘,可一個輕功了得之人,偽裝成琴師潛入大周,還有所隱瞞,這問題就很大了。
搞不好,要被當做逆賊處理的。
她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破綻,回道:「記得。」
李殷又道:「其實我的師父不是大周人。」
果然!
他果然有所偽裝潛入盛京!
溫稚京的心狂跳了起來,手上頓時沒個輕重,驀地揪了一大把小草,她忙將手裡的草屑拍掉,佯裝鎮定聽他繼續說。
「我的師父是個胡商。」
他身子往後仰,雙手撐在兩側,坐在鬆軟的草地上,抬頭望著夜色中皎潔的月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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