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擔心大哥擔心的不行,跪在原地失聲:「任戈,對不起!」
聽見白執道歉,白存遠抬起手,已經貼著白存遠站好的穆瀾峪伸臂一把穿過他的腋下,微微彎腰,另一隻手臂穿過他的膝彎將他抱起。
穆瀾峪早就發現白存遠狀態不對,但是白存遠不想在弟弟認錯前管自己的身體異常。
穆瀾峪尊重他。
白執從地上爬起來。
任戈也發現了白存遠的不對,只有慢半拍的白擇還在當「殺雞敬猴」的猴兒,原地不敢吱聲。
「你要帶我哥去哪兒?」白執上前攔穆瀾峪,驟然被一股強大的異能波動彈開。
他剛剛被白存遠踹過兩腳,渾身都疼,異能也因為想要擊殺任戈而耗盡,根本扛不住穆瀾峪的異能波動。
那個高高大大基本不說話的男人沒有感情的目光掃過他,命令:「去找冰塊。」
穆瀾峪的目光太淡漠,白執分析過很多面部微表情,知道那是極度憤怒要殺人的淡漠。
他被嚇到了。
白執看了眼哥哥,知道這個特別關心哥哥的男人不會對哥哥不利,他現在最緊要地是聽這個人的話去找冰塊。
任戈知道別墅有冰塊,立刻跑步去找。
穆瀾峪抱著白存遠,一步兩節樓梯上了二樓。
白存遠勾著他的脖子輕笑:「把孩子們嚇到了。」
疼到這種程度,白存遠還笑著讓別人安心。
穆瀾峪低頭貼他的額頭,微涼的皮膚讓白存遠眉心的痛感好受了一些。
他的呼吸很重,白存遠可以感覺他的吐息間全是對自己的擔心。
高大的男人用少有的溫柔哄孩子的語氣輕聲問:「存遠,是不是很疼?」
上一世,穆瀾峪一直這樣守護著他。穆瀾峪的存在就是他的心安之所。
似乎從上一世吸收完穆瀾峪的晶核開始,他就一直在頭疼,但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每一次頭疼,穆瀾峪幾乎都陪伴在他的身邊。
白存遠忽然覺得,這樣就挺好。
他摟著穆瀾峪的脖子緊了緊。
穆瀾峪的聲音越發緊張,他的聲線偏冷,實在不適合這種緊張語氣:「是不是疼?」
是不是因為很疼才摟我這麼緊?
懷中的人搖搖頭,白存遠眼角沁血帶著別樣的姝色,一字一句敲擊到穆瀾峪的心上:
「不是」他說。
「是喜歡。」
第67章 再了解我多一點吧
存遠說:「是因為喜歡。」
存遠說他喜歡他。
他的存遠說他喜歡他。
穆瀾峪抱著白存遠上樓,用貼著白存遠膝窩的那隻胳膊伸到門鎖位置把門打開,抬腳撐開門。
白存遠的身體很單薄,不像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的身體,他在他的懷裡很輕。
穆瀾峪打開房門,把白存遠放到柔軟的床上,去衛生間洗了濕毛巾給他擦從眼角流到臉頰上的血,他擦得很心疼,手都在抖。
白存遠握住他的手腕:「瀾峪呢?瀾峪是不是也很疼?」
「嗯?」
認真擦拭白存遠臉頰的人愣怔地發出一個鼻音,白存遠躺在潔白的床單上,一隻手握著他的手,一隻手搭他的肩膀,妨礙他的照料工作:
「瀾峪沒我想像中著急,因為你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存遠推測,穆瀾峪之所以對他眼角流血的情況不緊張,是因為穆瀾峪經歷過同樣的事情,他熟悉這種情況。
穆瀾峪在救那些倖存者時,一定不止一次眼角流血,可想而知,他不會休息,他會硬挺著去攻擊喪屍,保證身後所有人的安全。
所以他知道白存遠眼角流血沒有想像中嚴重,因為他經歷過無數次,他都能緩過來,但他知道白存遠很疼,因為他疼了無數次,一個人背負著那麼多條生命疼了無數次。
穆瀾峪張張嘴,門口突然傳來喧囂吵鬧聲。
「我先拿的。」
「我拿給我哥!」
「你搶我幹什麼!」
「你才在搶!」
任戈小狗和白執兩個人幾乎是打著架闖進了二樓臥室。
白執闖進房間,一眼就看見穆瀾峪撐在白存遠身上,瞬間目眥欲裂。
他還沒張嘴,就聽見白存遠用虛弱的聲音說:「都出去,不要讓任何人上樓,包括你們仨。」
在白執和任戈身後,哼哧哼哧才爬到二樓的白擇,轉身哼哧哼哧又跑了下去。
白執已經衝到嘴邊的憤怒聲音變成一個乖乖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