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理虧,也沒有多鬧。
去探望他的兄弟時,病房裡的另一個患者也是打架入院,聽說不止一次了,打到家庭破碎,妻離子散,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裡。
或許是因為這樣,書華終於想到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大學四年,直到她畢業,他們終於去瀝棠看望她。
冷寂的房間裡,書荷笑出了聲,甚至眼角沁出了淚光。
她看著手機亮起的光線,一字一句嘲諷:「難怪你們突然去瀝棠看我了。」
難怪他們突然關心她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
「荷荷.....」
而姚清竟然說書華是覺得愧對於她。
真是可笑至極,書荷嘲諷道:「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姚清囁嚅著,「你當時也是個小孩兒,告訴你有什麼用....」
小孩?
書荷冷淡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她模糊記起一個名字,問道:「是他嗎?」
姚清應了一聲。
書荷越笑越覺得荒唐,手腳逐漸冰涼,甚至連渾身的血液都緩緩凝固,宛如將她帶回了八歲時的夜晚。
即使她做個乖乖聽話的小孩兒,也沒有得到書華與姚清太多的愛。
那天只是普通的周六,書荷卻偷聽到了兩人在商討由誰來看著她。
等書華沉著臉問她要不要隨他一起出去玩時,書荷看了眼開心要出門的母親,點頭,乖巧答應。
但她其實,不喜歡和書華出門。
他總是和那些叔叔呆在一起,雖然他們不會故意來逗弄她這個小孩兒,但他們總是吸菸,她不喜歡聞煙味。
所以她只能躲在角落,有時要等到凌晨三點,有時要到第二天早上。
可那天,她窩在小沙發上睡醒時,卻沒有見到書華的身影。
她找不到書華了,也找不到那些叔叔。
心底的惶恐無限蔓延,她跑出包廂,走廊上有形形色色不正經的人,渾吝打量著,她害怕地哭了出來,路過的服務員瞧見她,也有些驚訝道:「你爸爸有事走了,怎麼沒把你帶上啊。」
她也想知道,爸爸為什麼又丟下她了。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坐在會所外面等。
可是那個晚上好冷,她擦著眼淚努力告訴自己沒事的,爸爸會回來的,可內心的恐懼讓她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她請求服務員姐姐幫她打電話,可無論是書華還是姚清,都沒有人接。
那個夜晚,沒人注意到,有個小女孩兒一直窩在寒冷陰影之中,不敢閉眼,生怕錯過書華。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書華的身影時,天都亮了。她甚至產生了一絲恍惚,害怕那是幻覺。
後來她才知道,是書華的一個朋友出事,他趕過去幫忙了。
她又一次被丟在原地,卻再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哭。
又或者,眼淚已經在他來之前流完了。
如同再也無法生根發芽的期待與渴求,就此乾涸。
書荷笑得沁出了眼淚,書華與姚清,或許會是別人眼中值得深交的好友,是好的伴侶,可唯獨不是好的父母。
「所以,裁員的事,是他咎由自取。」
就算沒有景澤良,案底的事也遲早會被發現,書華也有可能被裁員。
姚清想為書華辯解,但囁嚅著,最終還是沒有說。
一直到掛了電話,書荷宛如停止走動的時針,就這麼僵坐了許久。
直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聲響,她木訥地抬起眼。
房門從裡頭被打開,景屹幾乎瞬間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臉,卻被她沒什麼情緒地躲掉了。
她清澈冷淡的眼眸里,有他看不明的,令人不安的平靜:「你知道我爸被裁員的事情?」=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3_b/bjZyT.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