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屹離開前,景嶙偷偷跑去看他,問他會不會後悔。
少年搖了搖頭,「哥,我不想做傀儡。」
他要去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如同一個程序化固定的傀儡被他們操控著。
景屹不知道,景嶙其實很羨慕他,羨慕他如此勇敢。
他也想過反抗,只是他怯懦又膽小,被馴服了十年的人,已經變得麻木。
景屹在美國的日子過得並不好,被歧視,被霸凌,被搶劫,但他都不後悔。
那幾年,沒有人來看望過他,卻有偶爾幾次,景嶙藉著別人的電話偷偷聯繫他,問他過得好不好。
直到景嶙十八歲成年禮這天,景屹偷偷跑回國來看他。
如他所料的,即使在這一天,任吟月也為景嶙安排了窒息而緊湊的行程。
他假扮成服務員來到景嶙身邊,在他驚愕的目光下,偷偷將小蛋糕塞給他。
「哥,生日快樂。」
景嶙的手在抖,他不是怕被父母發現,而是幾年後再次見到面前的少年,他變了許多,他一眼瞧出,在美國的這些年,景屹吃了很多苦。
唯獨烏黑的眼眸依舊明亮,如同他桀驁不遜的性子,永不燼滅。
「哥,要不要去吃蛋糕,我帶了蠟燭。」
景嶙從沒有吹過蠟燭,在任吟月的世界觀里,許願,是最無用的行為。
他看著少年期翼的目光,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選擇了「叛逆」。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吃個蛋糕,吹個蠟燭,竟是他做過最叛逆的事。
身後的別墅燈火通明,依稀還能聽到賓客的談笑聲。
景屹幫他點上蠟燭,燃起的火光不算亮,卻讓景嶙第一次感到心安。
嘗到甜膩的奶油時,他竟安靜地掉下了眼淚。
景屹瞬間慌了,只見他笑著搖了搖頭:「好甜,很好吃。」
甜是什麼滋味?
那是他第一次嘗到。
景屹就這麼坐在他身邊,十幾歲的少年絮絮叨叨不停,他都一直耐心聽著。
「哥,等你高考結束,我還會再回來的。」
景嶙笑了笑,突然一道陰影從後面襲來,兩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砸暈過去。
....
景屹比他先醒來,昏暗陰冷籠罩,直到大門被推開,刺眼的光線讓他閉了閉眼,下一秒,就被人抓著頭髮被迫抬起臉。
男人眯了眯眼,忽地輕笑:「我說是誰呢?這也是任吟月兒子。」
另一個更年輕的明顯疑惑:「不是說任吟月只有一個兒子嗎?」
男人將景屹扔倒在地,他輕哧嘲諷:「有兩個,這個,是被扔掉的那個。」
「.....這女人還真是狠啊。」
少年手腳被綁住,他吃力地撐起身體,景嶙也終於醒來,等看清面前的男人,他臉色瞬間煞白。
男人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也毫無慌亂。
他挽起袖子,身邊的年輕男人也拿起了棍子,陰影步步逼近。
.....
等兩人離開後,景屹吐出一口血水,他嗓音啞得厲害:「哥,你認識他們?」
景嶙比他虛弱,他喘著粗氣,疼痛讓他說話有些吃力:「....余助理的丈夫。」
景屹有些想不起來是誰,直到景嶙描述出余助理的模樣。
是任吟月身邊的那位余助理,在他離開後的第二年,余助理在工作期間猝死了。
景屹腦海中模糊浮現余助理的模樣,他記得有次,撞到了女人向任吟月請假,卻被拒絕了。
景嶙告訴他,余助理當時....還懷孕了。她的家人無法接受,向任吟月討說法時,卻被嘲諷了——
「你們去看看有多少人想做我任吟月的助理,她自己撐不下去,和我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別人可以撐下去,只有她不可以?」
景屹覺得她真是荒唐,看著景嶙臉色蒼白的樣子,他顧不得這麼多,費力拿出自己藏在身上的小刀片。
看著他割繩的動作,景嶙錯愕不已:「你怎麼會有?」
他不知道,在美國的這些年,景屹必須隨身帶著刀,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下一秒就被人搶劫毆打。
景屹的手都被刀片磨出了血,等繩索被割開,景嶙顫抖著幫他解開繩。
兩人都受了傷,這破舊的房子沒有其他出口,只能攙扶著,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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