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兩桶溫熱的水抬進臥房裡。
容珞不肯讓太子幫忙,穿著單衣坐在榻前,踩在錦墊上,雙腿卻是酥麻的,太子偏把熱水放在她夠不到的地方。
氣氛僵持著,容珞知道現在走路一定很難看,於是難為情的要太子把水抬過來。
水抬了。
她又要他出去。
万俟重卻不再依她,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打濕的帕子給她擦身子。
容珞手忙腳亂,「…我自己來!」
万俟重:「你不方便。」
她剛穿的單衣又被他解了開,帕子輕柔的擦拭,容珞羞得捂臉,著急道:「太子難道都不知羞嗎,你是不是經常這樣侍候別的女子。」
太子隔著濕帕掐她的臀肉,冷沉道:「放肆,誰敢讓本宮伺候。」
他突然轉冷的語氣讓容珞生了怯,透過指縫去看太子的眉眼,不再吱聲,乖乖讓他淨身。
等到清理好裡頭的東西,容珞一股腦地鑽進被褥里,太子這會掐她是真掐,掐得紅通通的。
待滅了燈,垂了帷帳。
万俟重回到榻里抱著人,在她被掐疼了的地方輕輕揉。
第12章 「人選?」
或許是身旁有太子在,被窩裡尤為溫暖。
容珞忍不住地往他身上依著。
一覺睡到次日,晨曦初露。
暖帳內光線昏黃,容珞尚在睡意濃重,太子捏著她的下頜輕抬臉,問她要不要起榻。
容珞朦朧著眼眸還未清醒,掙脫他的手指,轉而又埋進被褥里。
漸漸的,榻里的暖和少了一些。
等到容珞起來時,太子已經不在,榻旁的暖爐添了一些炭火。
容珞在榻里窩了一會兒,才把貼身宮女叫進來更衣洗梳,用完早膳便想回去。
還想著如何從太子居苑裡離開才比較隱秘,太監便引著容珞穿過松竹居的長廊,經過圓拱門,便是念雲居的長廊。
容珞在長廊里微頓,想起此前領路的宮女曾說念雲居布局有點不一樣,和隔壁居苑互通,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愈發覺得住進念雲居的這幾日是太子的安排,她有種被謀算了的生氣。
回到念雲居不久,素歆嬤嬤就登了門,她環顧苑內一番,才行禮說:「太后召長公主過去問安。」
容珞略有一頓,太后對病中的她多有避諱,不會隨意喚她過去,有些意外,但並沒對素歆多問。
出門時,只是讓照瑩為她多添件衣物。
開了春,枝葉開始抽芽。
湖畔上尚透著幽幽的寒涼,太后在清和園的行宮,坐落在鏡柳湖附近。
容珞都猜得到太后身邊的道士會說什麼。
太后身旺屬火,紅瘡生燥,傍水而住方可消緩太后的旺火燥意。
入了行宮,容珞停在院外台階上的候著。
素歆剛進去稟報,隔著雕花扇門,她便聽到了齊王洪亮的聲音。
「長公主是來了吧,快快叫進來啊。」
素歆話都沒說完,就被齊王打斷的,看一眼太后的神色後,退下去叫外頭的長公主。
容珞進門,行過竹簾,便見正堂里不止有身穿道袍的蕭太后,還有光崇帝和齊王。
她微微一頓,向堂中的光崇帝和太后行禮,舉止端莊,落落大方。
行禮剛落話,
齊王便問:「昨夜小姑姑回去
時應沒有受寒吧。」
他剛好隨同光崇帝來看望太后,閒談時說了巡防時在燈市遇見容珞,太后聽罷,便讓素歆去請她過來坐坐。
容珞看向齊王,他神色正溫和,她心卻沉了沉。
只輕搖首,回:「多謝齊王關心。」
容珞回首,蕭太后眼眸輕狹地看著她,似有打量,撫了下手中拂塵。
太后說:「你這風寒是好了不少啊,聽是還去燈市逛了逛。」
容珞低眸,這病是裝不得了,昨晚偷著出去遇到齊王,想來是他和太后提了。
蕭太后一向在眾人面前,都是以疼愛她這個養女為稱,自然不會當眾教訓她。
容珞:「好了一點,還是尚有些昏沉不振,只是難得七日的節慶,便忍不住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