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路口都沒看見比較好的房子,一眼望去全是土牆茅草頂,范鐸拉住路口玩石子的小孩問:「魏三家在哪?」
被拽起的小孩呆呆地看著他,伸手指了指。
范鐸丟下小孩順著坡路跑下去,徐大郎不能有事,他才剛來,不想背負原主欠下的人情愧疚地活著。
果然,在路邊看到了一家磚瓦房,土院牆上都覆了瓦片,兩扇木門大敞,院內不見人。
范鐸站在門口拍木門大喊:「魏叔叔,在家嗎?」
魏良從廂房出來,就見徐鈺慘白著臉拍大門,連忙出聲,「阿鈺啊,叔在,來看三兒啊!」
范鐸舔了舔嘴唇一時竟不知如何說,他現在不是來看魏三的,可是滴落的血在眼前閃現,艱難開口:「叔,我,大哥受傷了,想請······」
話說一半,范鐸頓住,徐家二老不同意原主入贅沖喜,徐大郎是為了聘禮去打獵受傷,現在自己又來魏家請大夫去看徐大郎。
魏良一驚,繼而臉色變得難看,他提議徐鈺入贅,彩禮五十兩,不要嫁妝,徐家不同意。最後因徐鈺鬧騰,徐家退一步,答應娶親,但只先給三兩聘禮,後續再補二兩,他家哥兒嫁過去不用嫁妝,成親三日後三兒可回魏家住,成年圓房時再回徐家。
現在,徐家大郎上山打獵掙聘禮受傷,徐魏兩家喜事不成,說不定得先辦喪事,三兒跟徐大郎可能都······
「當家的,你陪莊大夫去看看。」西屋窗戶被推開,一個膚色白皙氣質文弱的男子探出頭說道。
范鐸瞭然,這應該是魏三他···「娘」。
「叔帶莊大夫走一趟,你進去看看三兒。」魏良說完就往後院去。
徐鈺正要感謝,身後傳來咒罵聲:「你個掃把星,我看阿鈺落水大郎受傷都是你害的,不知好歹,沒用的兒郎不如狗,落水受傷的怎麼不是你······」
他轉頭,就見一個精瘦老頭背著手一臉黑,旁邊微胖的老太婆嘴角八字紋深得能種菜,咒罵聲就是自她口出,看面相,這兩人就不是什麼好人,完全沒有去徐家的那位大娘和善。
旁邊跟著一位少年,低頭悶聲走路,不知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還是恰好抬頭,看過來眼睛一亮,「阿鈺,你醒了。」
徐二郎看到小弟驚喜,想起碰見里正家的范俊去鎮上請大夫,他緩緩低下頭。
大哥為了聘禮去打獵受傷,爺爺說隔壁鎮上哥兒張元寶看上他想納他做妾,若是以往,爹娘一定反對,但今日······
魏良幫大夫提著藥箱出來時,范鐸正和徐二郎打完招呼,「魏叔叔,莊大夫,麻煩了,我二哥剛好回來,他陪你們去我家,我進去看看三兒。」